“幸会,幸会。”
胡蕴川干巴巴的应付了两句,心里拧巴,手上不自觉使用的死劲儿。
不想那随月生,只是略微加了一点力气,保持着和胡蕴川抗衡并且略逊一点的地步。
随月生笑语莞然:“早听闻胡大人才能卓绝,乃是当今大厉皇朝第一号诗仙对王,今日一见,果然和蓝君金童玉子,十分般配,我真心替蓝君感到欢喜。”
如此一来,胡蕴川更觉得自己小人长戚戚,人家有匪君子,如金如锡了!
有些自卑,往往有了出身高门的真爱后,往往是在人和人对比时,才能体会到的。胡蕴川本质出身草根,辛劳疲惫,心事重重的样子更他多了些暗色;而随月生,哪怕是私生子,也是西省第一名门望族的少爷。正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如同一轮月亮降生,那种举手投足的清正端雅,随分从容,以及十二分的精气神,是普通人装都装不出来的。
然而胡蕴川的自卑还没持续多久,蓝若深就牵住他的手,对随月生道:“只感到欢喜吗?我可是派人给随家送了喜帖,我的礼物呢?”
随月生失笑,眼里有些微落寞转瞬即逝:“早就备好了,只是东西特殊,需要我登门亲自送去。”
蓝若深微笑爽利道:“我随时欢迎你来,不必下拜帖。”
二人本想聊聊各自这些年在随家、蓝家的近况,怎奈地方时机不对,加上胡蕴川的异常沉默,只好拜别。
蓝若深本以为胡蕴川又吃飞醋,笑意朦胧的靠躺在苏绣软枕上,等着沐浴后的胡蕴川来问,自己也好哄哄傻男人。
谁知胡蕴川从浴房出来后,浑身带着水汽,才干净后,照例爬上床给蓝若深按摩后腰,细致体贴的问了“怎么样?”“力道如何?”“痛不痛?”“昨晚上睡了,今儿精神可好?”“明儿早上想吃什么。”等“废话”外,就是不肯问出重点。
日子过得顺遂,蓝若深见不得胡蕴川委屈,忍不住道:“随月生是个正经人……”
“是啊,谁也没说他不正经,我有些累了,咱们睡吧。”胡蕴川一开口就控制不住火药味儿。
主要是“随月生”这三个字从蓝若深口中温柔清凉的吐字归音,太过好听,他都难以忍受!
憋闷了一肚子的醋火,害怕自己无法控制暴躁的情绪和美人吵架,胡蕴川埋头倒在被褥里,头朝外,屁股朝里,径自胡乱睡了。
蓝若深抿唇,黑琉璃美眸微微泛红,怔怔看了胡蕴川背影一会儿,也慢慢躺下,有些受伤的转过身子,背对着胡蕴川。
但终究,还是蓝若深听见胡蕴川偶尔的咳嗽声而主动投降。
起身,掖被子,刚刚主动伸出手想要触碰胡蕴川。
却不想胡蕴川装模作样往外蹭了蹭,打起了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