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深点头,看赵尤那通红的耳朵,倒是心里一动。
按照蓝若深的要求,开了调理的方子,又命人开库自己的私库,取出一只千年雪参给虞慈补身调元。
叮嘱了一些事项,就离开了。
然而前脚刚离开坠月流霞阁,后脚见山就来了,神色凝重。
“主子,胡国公爷送来了拜帖,还有封城令……说三天后来拜访。”见山把精美的洒金大红帖子和官旨递过去。
蓝若深接都没接,冷笑:“官旨不接,请帖收下,既然送上门,便让他有去无回,你去准备着。”
“是。”见山暗觉痛快,毕竟胡主子遭遇暗算,他们这些人都难受不好过。
“宋灼泉。”
“卑职在。”
“传令下去,明日正午在将军府衙开宴,本侯要宴请月澜城城主虞慈,命我麾下都头以上都来赴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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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蓝若深安排了温馨丰盛的家宴,因为虞慈身子不舒服,就把席面开在了坠月流霞阁正厅里,方便虞慈出席,虞慈感动的什么似的,胡蕴川也深觉得自己老婆人美心善,处处想的周到。
晚膳结束后,蓝若深和胡蕴川夫夫携手离开,虞慈在屋里喝了药,命浮紫取来针线篓子。
“这小虎头帽真好看,公子您病着,别做太久。”浮紫赞美后,又担心。
“没事,刚刚多用了些凤笋尖蒸鲟龙,这会儿饱腹,不宜睡觉。”虞慈眼睛亮晶晶的,很高兴的样子。
“公子这么喜欢孩子,将来公子成亲了,公子的孩子也一定像蓝大将军和胡爷的孩子那般可爱漂亮。”浮紫甜声向往。
虞慈微笑:“会的。”
“也不知卷碧那小子跑哪儿玩儿去了,宝蝶姐姐刚刚一直服侍的,也不见了,为免教引嬷嬷们斥骂,奴婢去找找他。”浮紫有些担忧。
虞慈也有点担心了,点头:“你快去,叫他收收他那撒泼野辣的性子。”
月上柳梢头,下人耳房的一间单人间窗下,一小雌男和一大姑娘正说悄悄话。
“宝蝶姐姐,适才在席面上,我失礼,还是您圆回来的,以后咱们俩一起服侍主子,都是一等,有劳您周全关照了。
我和我家主子几人初来乍到,日后长久相处着,不知蓝大将军、胡大人喜恶,还请姐姐多多提点,这点小心意,还请您笑纳,算是我自己私心的慰劳。”卷碧满脸喝醉后的酡红,拉着宝蝶不松手。
宝蝶面容清秀,神态端正,身段轻盈,正是从前的二等小丫鬟。最近留守在京城里的雪藕议亲了,提亲者是雪藕的表弟,并非奴籍,而是小富之家的商户。
蓝若深派人回京赏赐了丰厚嫁妆,仔细调查一番点了头,又叫苏嬷嬷和戚妈妈把年岁到的,想配人的,想出嫁的,想赎身的都问一问,登记一下。
新提上来四个一等的,两个宝蝶、宝蟾就被送到了辽州莲园处。
卷碧机灵,早就打探得知宝蝶是从京城侯府来的,虞慈感念蓝若深的看重,一早刚到了阁子就让卷碧送了宝蝶一只镶南珠的金戒指,其余服侍的也都有见面礼。
然而此时此刻,卷碧却对宝蝶说是“自己的心意”。
“卷碧弟弟快休要如此,在家里不提官职,这是我们主子的规矩。犯些小错无碍,只要守着规矩,忠心谨慎的服侍,我们大公子和大婿爷从不会亏待下头的人,至于别的,不是我一个奴婢说了的。”宝蝶没有收那戒指,和和气气的说了。
“今儿是我守夜伺候虞公子,现在去梳洗换衣裳了,就不陪卷碧弟弟说话了。”
她还明里暗里的提醒了这个不太“规矩”的小雌男,至于能不能听懂,她就不管了,直接转身进了自己屋子。
宝蝶换了轻软衣裙抱着被子迅速略过卷碧,径自回了阁子正房。 魂穿成苏辙老婆
卷碧怔愣一瞬,不敢像从前在虞府那般肆意,忍着怒意。
等宝蝶走后,才泄愤般踹了花坛的海棠树一下,那红果子硕硕而下,砸了他一身一头,疼的“哎呦”跳脚,泼辣靓丽的小脸气红了,蹲在树下,捂着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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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眼睛特别亮,充满着算计,倒是把他给砸清醒了。
自从进了莲园,跟着虞慈进了坠月流霞阁后,他感觉自己像个井底之蛙,终于看到了什么才是‘泼天的富贵’,送来的如小山般堆叠的各色蜀锦云锦,外邦进贡的倭缎虹缎,还有那些宝石梅花盆景、前朝汝窑的瓷瓶、赤金珐琅四美人屏风等等,随便一样都是珍宝,更别提虞慈现在用的紫檀木雕梅兰竹菊的架子床,挂着蝶影宫纱,帐顶坠着一颗硕大的“明月珠”,这可是只有话本子里的皇帝后妃才能用的稀世宝物啊!
蓝大将军和胡大人随随便便就拿出来款待了他们公子!这是何等的阔绰豪奢?!
“宝蝶姐姐,乐鱼哥哥来送东西了,问您虞公子睡了不曾?若睡了,不要惊动他,悄悄的拿进去就是了。”
“还不曾睡呢,公子,乐鱼哥哥是主子身边得用的一等侍奴。”宝蝶给虞慈披上雪帛。
“快请他进来。”虞慈生怕怠慢。
乐鱼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两层的剔红海兽圆盒进来了,宝蝶赶紧给卷碧打眼色,谁知卷碧看着乐鱼头上的赤金多宝游鱼儿啄莲的精美华贵发簪惊呆了。
那发簪还守着奴仆的本分,精致小巧,却特别漂亮贵重,游鱼儿是蓝宝石雕琢成的,莲花是桃红碧玺雕琢成的,周围镶着金刚碎石,在珠光下闪闪发光,炫目耀眼。那手里捧着的剔红雕花精美的食盒,更让卷碧浑身都不对劲儿了。
卷碧眼红,心想:这哪儿是侍奴能戴的?他们虞家城主夫人、大少奶奶、二公子都没佩戴过这样的好东西!
这乐鱼也是个雌男,难道是胡大人的“通房”?蓝大将军果然是个好性子的,对待妾室通房都这般恩厚。
这乐鱼儿长得一般,远不如自己美貌,不过是胜在风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