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转过头对阿芝说:“我打了这男人。你生气吗?”阿芝摇了摇头:“不生气,你打的好。我有错,但是就像你说的,他一直吊着我们两个人。这些年来,在这样一世又一世的转换中,他都是如此。”
清云没有听懂她最后所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但也没有继续往下发问,只是对那男人一字一顿的说:“你可能觉得自己温柔善良不愿意说重话,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每一次的暧昧,每一次说不清道不明的表达会给别人造成多么大的困惑?或者说你其实从内心就想占着两方的便宜,一个女人可以带给你感官上的刺激,另一个女人可以带给你提升官位的帮助,这两个女人对你来说都很重要,你都不愿意割舍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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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沉默的抱着怀中的女子坐在船上,就这样在岸上三个人的视野中,逐渐缩成了很小很小的黑点。
起风了,风越来越大,但阿芝只是沉默地在风中伫立着,她的眼睛被吹得酸痛,但还是望着那艘小船行驶的方向。
远处是连绵的山,水天相接之际仿佛可以看见北国大片的土地,看到纵马驰骋的两个人。小船就这样摇摇晃晃的向前方驶去,在如同镜子一样平静无波的水面上划出一道小小的涟漪。
清云和雀儿就站在阿枝的身旁,这样默默的陪着她。过了很久、很久,一直沉默的阿芝忽然用手擦了擦眼泪,随即就像一个孩子一样蹲下来开始嚎淘大哭。
从这些贫瘠的语言中,清云并不太能明白她过去具体还有着怎样的遭遇,又为何会看上这个很不靠谱的男子,为何卷入这两个人的爱恨情仇之中,为何又做了他人爱情游戏中的第三者。但清云只是默默的蹲下来,蹲在她身旁,雀儿也跑过来用手绢为这哭的很伤心的姑娘,静静的擦着眼泪。
望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阿芝哭了,又笑了,她不由得感慨道:“我从来没有想过像我这样孑然一身的人,还会因为自己的私心遇到你们这两个真心对我的人。也许这个世界上处处都有爱,在什么地方都有。”
清云点了点头:“是的,其实有时候没有必要将别人小小的善意当做爱。可能我们是缺乏爱的。但是要明白世界就是这样,当你缺乏什么的时候,就会去追求,在这过程中就容易走弯路。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好好的爱自己,相信你可以遇到爱你的人,就像我们虽然是萍水相逢,但也把你当做朋友。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姑娘,要不然也不会在最后放弃自己的所有来救自己当日的情敌。可能别的人会觉得你的行为很愚蠢,但我觉得所有符合自己的心意又不伤害无辜者的行为,都不能说是愚蠢的。”
阿芝点了点头,肩膀依然在不停的耸动着,她还在哭,但声音比刚才轻了很多,过了半晌,她抹了把眼泪,又恢复了微笑。
站起身,四个人大步朝远处走去,那里又会是一片新的天地。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场两个人的流浪就变成了三个人共同的战斗。因为阿芝会算命,可以沿路一边偷窃一边算命,三个人的日子过得越来越不错,而且因为阿芝的话总是算的很对,便得到了其他人的赞赏,几个人的腰包也变得很鼓,甚至在路过一个镇子的时候,阿芝还笑眯眯的用自己攒来的钱替雀儿买了一身新衣裳。
于是,雀儿有了一位新母亲,她越来越活泼,越来越爱笑。两位母亲都认真的照顾她,虽然很关心她,却并不溺爱她,有时间就教她读书,写字,还教她算命卜卦。
清云很感兴趣卦象这种事情是否真的有道理,便向阿芝求教,阿芝沉默了许久,最终摆动着自己的一根手指头,郑重其事的说:“所谓卦象就是一种情况的组合,是由先人对于相关情况的观察得出来的,具有一定的价值,但是你想在不同的外界条件之下,人的命运也会发生改变,所以可以说卦像有一定的道理,但它却不能完全决定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