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她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接上:“呃…这个太监风流倜傥才华横溢。”
我也转头,揉了一把她的发,一脸的坏笑:“太监是女人。”
她被我说的晕头转向,过了很久才想出来:“啊!小白…小白他其实是个男人。”
我双手交叉枕在头后,一脸的幽怨:“小白自以为自己是个男人。”
听到我这样说,她再也忍不住,把我的脸扳过来敲着我的额头,气哼哼的对我说:“这叫什么故事!我想听甜美的,甜美的!”
我依然是笑嘻嘻的,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是小白,我是太监,咱俩是一对!”
听到我的调侃,她往后一推,双手环抱住自己,一脸的惊恐:“臭流氓!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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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巴着眼,使劲往她身上凑:“我是胡杨林,等候你千年,你愿意等我吗?”
就在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随风而来,楚承安出现在我们面前。望着禹绍年通红的脸颊,他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我就说你是溪儿的小媳妇!”
禹绍年站起身,抬腿就是一脚,叉着腰对他吐了吐舌头:“我都说了,我是大媳妇,你才是小媳妇!对了,你连小媳妇都不是!”
楚承安张牙舞爪的扑向她,假装一脸幽怨:“你们竟然当着我的面…呜呜呜!人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两个人你追我打,在满地的红叶上来回旋转,望着她们,我不由得笑了。
我不懂什么叫做幸福,但我觉得,也许这一刻就叫幸福吧,我们开开心心的在一起打闹,没有身份的界限,没有利益的纠葛,这是像当下这样简单。
如果不是因为女子不能读书,我们或许可以相逢在学宫,那个时候我们就不用守所谓的妾妇之道。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可以和他平视,我就不用总是追随着他的身影,我也可以拥有属于我的人生。
想到这里,心里忽然很难过,我又流下了几滴眼泪。那两个人一回过头,就见到我虽然笑着,却又红了眼睛。
“你又怎么啦?”
禹绍年跑到我身边,一脸担忧的望着我。
“你最近总是哭,怎么回事?”
她替我擦了擦眼泪,我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没事的,我只是很开心!”
我原本就是情绪很充沛的人,喜怒哀乐的变化从来都不需要什么原因,她知道我的性子,但还是很担忧:“你以前还不是这样的…”
她一面说,一面转头看了一眼楚承安,我将头垂的更低。
楚承安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你要说什么呀?快说!”
禹绍年狠狠的拍了一把我的背,我没有动。
“我有什么可说的…”
我望着他的背影,长吁短叹。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些举动好像就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如果说对他有多么深的牵挂,好像也不至于,说实话在见到他的时候,我的内心毫无波澜,只是从理智上知道一定要讨好他。
我的哭与笑让我想起了母亲,我最害怕成为像她一样的人,却终究还是变成了这副模样。我如今才意识到,她成天到晚那么想念那个男人或许并不是因为内心真实的想法,只是为了讨好他,以此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又或者争取到什么机会,虽然我们也不明白他们到底会给我们什么,但既然不能冷言相对,那便给自己找点事。
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呢?我实在是不知道,我很恐惧我变成这样的人,但终究还是走上了同样的道路。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和禹绍年开口,只是沉默。她大概也看得出我的纠结,坐在我身边,我们就这样在秋风里依靠在一起,汲取那一点仅剩的微光。
我们总是望着这片天空,望着操场上一身黑衣的人,我看的久了就总是出现幻觉,禹绍年说他很少穿黑衣,可我每次只能看见黑色,那样的沉闷,那样让人哀伤的想要落下泪。
“你又做梦了…”
她总是这样说我,我也知道,人太无聊就容易出现幻觉,我总是觉得他就是梦中的黑衣人,可那不过是我的想象。
“你说,梦里的女子除了坠落,还能如何选择?”
我双手托腮,望着他被风吹起的衣袍,莫名其妙想到了鸟儿。若是梦里的我可以长出一双翅膀,就不必坠落于污泥,而是张开羽翼,在温柔的阳光里向上飞翔,飞到远方。
禹绍年愣了一下,随即有些生气的对我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就算再艰难也要活下来!”
可是,在这人间最险恶的地方,被人侮辱、伤害,明明没有犯任何错,却被人说成以色侍人,这样的人生,又如何称得上值得?
可是,究竟什么是人生的意义和价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