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如此的美妙,让观众们登时心中泛起涟漪。
这下,大家终于知道,为何舞台上一众大佬,刚才都露出震撼的表情了。
实在是这个古琴声,太过于优美。
此刻。
随着时间的推移,古琴旋律已经经历了最初的平和、缓慢、深远阶段。
在聆听的观众心随着音乐而进入意境后。
随之音乐便进入了急促的低音扑进,犹如不可竭怒火的撞击,仿佛原本平静的河面,撞到了岸边的礁石,溅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巨浪。
“太美了吧?”
“妈呀,极致的享受。”
“这是什么级别的古琴曲?”
“刚才我听那小胡子的古琴演奏,原本以为已经很好听了。可对比这首古琴曲,完全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你还对比?将两首古琴曲放在一起对比,是对这首古琴曲的羞辱。”
“……”
观众们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精彩。
不过在舞台上,一众代表团的人,脸上表情却变得越来越统一。
呆滞。
是的,只有呆滞。
舞台上这些人,脸上全都保持着呆滞的表情,就这样怔怔盯着不远处的帘子,犹如化为了雕塑。
只有胸口的起伏,才能看出他们心中极为的不平静。
音乐依然在层层递进。
惊涛拍案后,并未退下消失。
而是再次演变为了咄咄逼人。
帘后的神秘人,演奏也变得越来越快。
流畅的旋律。
指尖的跳动。
大家眼前仿佛幻化出了一幕令人惊心动魄的场景,形成了全曲的高潮,有若“纷披灿烂、戈矛纵横”的浩然正气,迎面扑来。
不少人听得竟然呼吸急促,有种仗剑而行的冲动。
音乐的旋律依然没有化为平淡,依然还在高扬。
旋律的跳动,表现出了壮阔豪迈的氛围,令人心生神往。
宛若金戈铁马的音乐,演出了一种“激昂慷慨”的气概,让人感受到了一种热烈欢腾和痛快淋漓的酣畅情感。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这首曲子终于落幕。
不过众人的心依然沉浸在音乐挑起的热浪中,一颗心久久难以平息。
观众们的表现还好。
十一国的代表团,这时候的状态才最夸张。
不知何时,苏加诺的脸上居然渗出了密密的一层汗珠,可他依然没有去擦拭,而是站在原地,眼珠子死死盯着帘子,似乎要看穿帘子后面的人。
至于其他人,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有人茫然。
有人震惊。
有人呆若木鸡。
有人满脸愕然。
直到观众席中,有人鼓起了掌。
然后……只是刹那间,掌声雷动。
震耳欲聋的掌声,持续了差不多一分钟,才慢慢消失。
苏加诺终于回过神,他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了一眼众人,然后又将目光定格在了帘子出,声音干涩:“敢问……此曲名为?”
帘子后面。
赵树看了一眼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连忙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变声器递给王默。
王默佩戴好变声器,这才出声:“此曲名为:《广陵散》。”
声音传遍全场。
不少人是第一次听到了帘后客的声音,但因为带了变声器,所以听不出男女老少,大家只能暗暗猜测对方身份。
倒是苏加诺并没有在意对方是否戴了变声器,只是喃喃道:“广陵散?……好一曲广陵散。请问,它是您的作品吗?”
王默不假思索回应:“当然。”
“……”
苏加诺沉默良久,这才喟叹:“此曲在我看来已经超出了凡人的范畴,非我所能企及的境界也。这局,是我输了。”
刚才傲然的苏加诺、在古琴上有着傲人天赋的奇才,人生第一次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然而所有人并没有觉得突兀,甚至认为理所当然。
因为他们内心是同样的想法:这首《广陵散》,几乎超出了他们能够点评的高度。这样的曲子,即便是放在那些流传千古的古琴名曲面前,恐怕都胜出一筹。
怎么比?
怎么赢?
包括华夏代表团这边,大家依然沉浸在内心的翻滚中。
又是片刻后。
苏加诺才对着帘子抱拳深深鞠了一躬:“冒昧地问:阁下名讳?”
听到他的话,包括观众在内的所有人登时浑身一激灵。
是啊。
帘子后面的人到底是谁?
居然能创作出《广陵散》这种水准的古琴曲?
我们国家什么时候有如此厉害的古琴家了?
大家竖起耳朵,等待着帘子后面的回应。
只是片刻后,一个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