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沐少玄有些失神地走了过去。

不知为何，看见凤千尧如此本事，他非但不觉得骄傲和庆幸，反而感到莫名地失落。

这样的她，让他感觉很陌生，仿佛越来越不可接近。这样的女人，应该是不需要任何人庇护的吧？他第一次有些沮丧，仿佛自己不管再怎么努力，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他顺手接过凤千尧递过来的水袋，仰头豪饮了几口，又用袖子擦了擦唇角，然后坐了下来，说道：“终于要走出去了，估计今晚就能赶回镇上。”

“嗯，这一路，辛苦你了。”凤千尧轻声说道。

这句话本是感激，但沐少玄却听不出半点柔情。他抬头看了看凤千尧，她双眼正凝视着他，那双明亮的眸子就如浩瀚星空，充满神秘，那眼神里，全是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就这么看着，直到凤千尧的脸慢慢变得模糊，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前却依然如云遮雾绕。

他有些慌了，使劲摇摇头，头却犹如针扎般难受。

他心中一凛，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虽然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不可能，但头上传来的疼痛却是那般真实。最后，他还是有些惊慌失措地看向凤千尧，“瑶儿，你……”

话音未落，也等不及凤千尧的回答，沐少玄便感觉脑中的一根弦，嘣地一声断了……

等到沐少玄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他躺在客栈的木板床上，目光呆滞，嘴唇干涩，四肢僵硬，再也不复当初风流倜傥，惊才绝艳的模样。

听到旁边传来些微的响动，沐少玄扭头望了过去，只见凤千尧身穿一袭青色男子服饰，悠闲地仰头靠在椅背上，一双修长的腿正交叉着搭在屋中的圆桌上，手里的匕首不断地被她抛起，在空中划了个圆弧，又稳稳落在她手中。

看样子，凤千尧已经等了他一段时间了。

见她悠闲自得的神态，沐少玄心如刀绞，身上的所有不适都不及心中苦痛的万分之一。

果然，他不管如何努力，都无法走进她的心里。

他最终，还是输了。输给了自己的痴情，也败给了她的绝情。

“瑶儿……”沐少玄佯装无事，低低地喊了一声。

“你醒了？”凤千尧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沐少玄，语气平静地说道，“不过……你现在四肢还不能动，因为我在你昏迷的时候又给你加了一点料，药性至少还要六个时辰才能自动解除，我们还有时间好好聊一聊。”

虽然早已心知肚明，但听见凤千尧亲口说出这番话来，沐少玄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何如此待我……”

“为何？你说呢，玄凌阁的少主大人。”凤千尧脸上露出笑容，只是那眼神，却比万年寒冰还要冷。

沐少玄诧异地瞪圆了眼，他原本以为，凤千尧只是为了过河拆桥，才将他迷晕的。没想到，她竟然什么都知道……

“呵呵。”沐少玄自嘲地笑了笑，他以为凤千尧一直被自己蒙在鼓里，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自己被耍得团团转，“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