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先生不知在外头看了多久的戏,堂而皇之地越过徐泫予走到徐泽舟面前,一副好商好量的架势,“二爷,这是你们徐府的家事,我看我们就不掺和了。”
他回头看了眼席面,立马有五六个人站起来附和他,是刚刚骚乱发生第一时间掏武器的人。他们敏锐性很高,都很警觉。
“是呀二爷,这些事你们徐府关起门来自己聊就行了,”大胡子男顺一把胡子,“我们就先行离开了。”
金牙男点头,语气难掩幸灾乐祸,“等下次死人,我们再来吃酒。”
说罢几人便要转身,像是把这当成了自己家,一点面子都没给徐府留。见状,院子里许多人都跟着起身,作势要走。
“如果我说,今日一定要留下各位吃酒呢?”徐泽舟很好用这种语气说话,不慌不忙,又带着轻慢,打断他们离开的步伐。
依然是那个薛家人第一个回头,笑眯眯地拿起桌上的一个小酒杯,兀自倒满。
甘甜以为他要喝,却不想他只是抬手,倒在了他与徐泽舟之间的空地上,侮辱性质颇浓,“这杯,敬你。”
徐泽舟脸色不变,吐息之间,满桌杯盘碗盏飞溅四射,直直打向薛家人。
“往左跑,躲起来。”
听到长安的声音,甘甜当机立断往左跑,一点都不犹豫。
与此同时,耳边“哐当”一声巨响,院子大门死死阖上,为祭祀点亮的烛火同时熄灭,院子里瞬间陷入到诡异的安静和黑暗之中。
“哗——”
利刃出鞘的声音,起身的几个中年人转瞬之中拔出藏好的武器,齐齐劈向为首的徐泽舟。
徐泽舟哪还在原位,消失得无影无踪。
长安两三步跃上前,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一把手枪,对着黑暗中移动的刀光剑影处连放了几枪。
枪声带来辛辣的火药味和响声,场面愈发混乱,甘甜怕被误伤,一听长安的往左跑,藏到角落的幕帘后头,观察场上骤变的局势。
徐府主场,占据人数优势,但普通的仆从小厮根本无法近身这些修道之人。仅仅是被打斗中的余波波及,都会伤害他们的姓名,而来的宾客,大部分都与薛家沆瀣一气。
徐泫予格格不入地站在战局中央,不声不响,嘴角挂着一抹自嘲的笑,似乎也没有预料了他的讨伐最后会是这种结果,连一句明白的解释或者清晰的道歉都没有。
甘甜心里一颤,看他抹了抹嘴角,提刀向徐泽舟的方向冲过去。
徐泽舟正被宾客中的三人缠斗,三人功力不浅,赤手空拳被手持利器的三人逼到墙角,他应付起来不算困难,但也无法脱身。
长安边打边往他那边挪,看到徐泫予动了,心里还升起欣喜,却不想徐泫予下一秒竟和外人一起挥刀对向徐泽舟。
“你大爷的,你在干嘛?”长安骂了句脏话,迎着他的刀锋上去把他推开。关键时刻徐泫予的刀偏了一下,没有伤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