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驰?”
甘甜惊讶地看向玄关外的人。
屋外不知何时落了雨,岑驰的肩头和他身侧的黑色行李箱上都湿了大片,连他的额发都有点湿。一滴雨顺着他的美人尖往下滑,一路经过平直的鼻梁和唇峰。在即将陷入他的齿缝时,他伸手抹去。
“中介不是说,房东要求不能带异性回家吗?”
他的声音很凉,浸着屋外迷离的水汽,像是随时能把人拉进风雨里。
江序含笑的眼神一顿,在不苟言笑的岑驰脸上停留两秒,回头看甘甜,嗓音无奈:“真糟糕呢~新住户不接受房子里有女生,看来你要离开了。”
原来岑驰就是新入住的住户啊。
难怪A092说她是否要流落街头,要看岑驰的好感度。
他手里掌握着至关重要的一票。
“可是我交了房租呀……”甘甜嘟囔,试图让岑驰明白她目前的境遇,“虽然交给了错误的人。”
江序斜靠到鞋柜上,语带无奈,语气散漫:“我也非常非常想收留你,但是我们也要尊重新租客的意见,只能把骗子交给我的百分之二十的房款还给你了,你再去找房子吧。”
他让开的位置刚好够让岑驰进来,他挪了挪身子,露出鞋柜,出声叮嘱:“伞挂在外面就好,换鞋哦,里头有给你准备的室内拖鞋。”
江序和甘甜的对话中透露出太多信息,岑驰迅速检索出其中的关键词汇,“房租?收留?是什么意思?”
他终于问了!
甘甜想开口,江序抢先一步微笑回答,肩膀轻耸:“总之,是个悲伤的故事。”
看来江序是不打算细说了。
这可不行。
她可不想天寒地冻地跑出去找房子。
甘甜推开江序,得到男人轻轻一声“啧”,她完全不理会,眼巴巴地看向岑驰,这个即将决定她去留,手握关键票的男人。
“没事的话,不能听我说说吗?”
又来了,又是那种眼神。黑白分明的瞳孔泛着水光,卷翘的睫毛翩跹时有种毛茸茸的动物幼犬的脆弱无辜。
岑驰嘴边的“长话短说”咽进肚子里,他拿出1-2里头未拆封的拖鞋,坐到换鞋凳上,面无表情地说:
“……那你讲。”
甘甜声泪俱下地讲述了自己作为一个可怜无辜单纯的受害者,如何在异国他乡被人哄骗,如何上交巨额押金的全过程。
她报警了,可汉东警方说类似的诈骗案追查起来非常麻烦。尤其骗子在收款后的第一时间注销了在汉东的银行账户,很难追查资金下落。
她一口气说完,说得口干舌燥,吨吨吨用帕恰狗水杯灌下三杯水才停下。
期间,江序在一旁凉凉开口:“又不记得喝热水了哦~”
甘甜吨吨。
江序继续:“明天又要去打针了哦~”
甘甜继续吨吨。
江序:“很痛——”
“知道啦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