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不是病了？肯定是刚才吹了风，现在烧昏头了。”

她喃喃道：“我去给你找药，家里应该还有退烧药的。”

“乔乔，”乔楠阻止她的动作，“我说的是真的。”

乔兮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不可思议地盯着哥哥，试图从他的神色中找到一丝说谎的证据。

可惜，她只能看到乔楠脸上的愧疚和释然。

所以，乔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自己经历的苦难全都是由最亲近的哥哥一手造成的。

眼圈泛红，乔兮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精力一般，绝望地瞧着对面的人，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乔乔，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都好，不要现在这样好不好？”

看到妹妹这副伤心的样子，乔楠赶忙来到她的身边蹲下，想要安慰妹妹的手不敢靠近，只能堪堪悬在半空。

他不禁怀疑，是不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出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

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一味想着减轻这么多年来压在心口的罪恶，不惜再次去伤害自己的亲妹妹。

“你是我的哥哥，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赶飞机呢。”

乔兮不知做了多大的努力，才生生将眼眶里快要落下的泪逼回去，强作镇定说出这些话。

接着，她又逃似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的头深深埋进被子，在黑暗里没有任何顾忌地放声大哭。

原来自己从一出生，就是不被期待的。

哭够了，乔兮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从桌旁的纸盒里抽出几张纸，胡乱地擦着脸上的眼泪。

抬手随便理理额前的乱发，她好不容易才摸出刚才一直叫个不停的手机。

点亮屏幕，乔楠的消息、秦北言的电话提醒接连不停地跳了出来。

“喂，乔乔，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要是可以的话，我们能见一面吗？拉开帘子就能看到我。”

耳边传来令人心安的声音，乔兮握紧手机，快步奔向窗边。

她怎么也想不到短短十几分钟，秦北言就能出现在自己窗前。

外面的天黑蒙蒙的，门口的那盏路灯照亮了回家的路，也让乔兮可以看清那个无论何时都陪在自己身边的人。

秦北言穿着一件修身长款大衣，静静伫立在路灯下。

乔兮居住的小别墅并不高，隔着一层楼的距离，她也能感受到来自男人炙热的目光。

秦北言凝望着女人，轻声说：“站在这儿就好了，外面太冷，你现在也不太方便出门。乔乔，你要知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看到爱人的那一刻，乔兮无法再克制住心里的悲伤。

她略带哭腔地回道：“阿言，我没想到真相竟然会这么残忍。”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情背后还有乔楠的推波助澜。

当年哥哥也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呀，为了赶走自己，居然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亲手被家人推入深渊，原来是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就像当年你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劝我去投靠舅舅的时候一样，我明白那种不被最亲的人理解是什么滋味。”

“所以，我会支持你所有的决定，无论是否选择原谅乔楠，只要遵从你自己的内心就好。”

秦北言自知不能站在外人的角度随意评判这件事情，所以他愿意一直陪在乔兮身边，和她面对所有未知。

遵从自己的内心？

乔兮也不清楚，心里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