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一说，是挺不错。但——”

“什么?”

“我还有任务要做呢，怎么能一辈子待在这里。”

“什么任务?”

白玖摇头：“不知道，总觉得心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完成。”

玱诀沉默良久，道：“其实，我也时常有这种感觉。”

白玖一怔。

“可是具体是什么呢?”他喃喃道。

白玖仰头，也开始思索起来，忽然地，一阵灼烧感由心底而生，好似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燃烧着自己的心脉，疼痛难忍，她抬手捂住心脏，秀眉紧蹙，额间迅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对于她的异常，沧墨浑然不觉。

“复仇，修行。”他自顾说着，“其中必定有一个。”

“小玖，你觉得是哪个?”

身后白玖没有一个字回应。

“你怎么不说话?”

沧墨偏头去看她，却见她微弯着身子，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小玖?”

白玖还是没有回应。

感觉到不妙，沧墨心中倏然一震，急忙起身去看她，这一看，双目突然瞪大。

她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表情像是在承受什么痛苦，唇色也变得苍白如纸看不出半点血色。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只有她急促而微弱的呼吸声在这黑暗中回响。

“你刚才受伤了?”

沧墨被她的样子吓到了，连忙伸手去握住她，这不握还好，一握便惊到了他。

“你手怎么那么烫?”他又去探她额头，“你的头也好烫！你发烧了?”

“不、不是。”白玖颤抖着身体，半晌才吐出两个字。

“那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不是发烧，再说发烧只是脑袋疼，可她此刻却是双手紧捂胸口，沧墨急得心急如焚，坐立不安。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炽热起来，那灼烧感愈演愈烈，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焚烧殆尽，她痛苦地蜷缩起身子，双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襟，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沧墨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动作笨拙地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见她拳头紧攥又忙掰开她手指，让她抓着自己的手，任由指甲嵌进手臂的血肉。而揽着她的另一手则贴住她肩膀，源源不断的法力自他掌心一点一点输送到她体内。

小姑娘瘦小的身躯在他怀里颤抖不止，夜明珠散发出来的光芒映照在她痛苦扭曲的脸上，更添几分凄楚，实在令他不忍目睹。

他垂眸，视线移至她手腕，也不知怎的，他鬼使神差掀开她的袖子，一朵黑色曼珠沙华闪现在她手腕。

“这是?”

沧墨瞳孔一缩，脑海里猝然浮现出几个画面。

两名身材健壮的侍卫动作粗暴地将小姑娘往地上扔去，他貌似看到了斗篷下是少女惊慌失措的面孔……

鲜血飞溅下，他捧住少女朝他倒下去的脑袋……

脑海里，回响着一个男子的声音。

他说：“我们结盟吧。”

我们结盟吧。

结盟吧……

只一瞬间，沧墨只觉得头痛得近乎欲裂，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疯狂挣扎，敲打，碰撞，仿佛下一息便摆脱囚牢，破裂而出。

是他的记忆！

有什么东西封印了他的记忆！

方才那句话是他说的，所以，他跟那个小姑娘，是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