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转过身:
“这都是不足挂齿的小事,西方的战事才是关系大明国运的重中之重。朕西进后,京师就靠你了。”
朱慈烺一呆:
“这么突然?”
崇祯笑道:
“这有什么突然的,你登上城头防御李自成时,就该想到监国的那一天!
朕出征后,国事就有你来主持,乾清宫也将交给你坐镇!”
朱慈烺不自觉站了起来:“儿臣能做好吗?”
崇祯又笑了:
“你现在监国是个好时机!”
朱慈烺不解:“为何?”
“因为朝中暂时不缺银子,辽东也不会有大战,江南基本不用管,也管不了。
西北、西南那边和朝廷失去联系了。
现在,你用北直隶和山东两省的政务练手,最好不过!”
朱慈烺坐了下去,下意识点了点头,喃喃道:
“原来,这几天的奏疏,仅仅是北方两省的事务,若是整个大明的事情都送来,岂不是更累更忙?”
崇祯听了太子的小声嘀咕,并没有回应,暗自腹诽:
【你是没经历过连续三五年,各地此起彼伏的闹旱灾、蝗灾、涝灾、地震、兵变、民变、反叛、入侵、收不上来的税,花不完的款项、吵不完的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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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起脑海深处的麻烦事,崇祯浑身一个哆嗦。
往事不堪回首啊!
这些,崇祯暂时不想给太子说,他准备等太子监国一段时间,有了基础的承受能力,再讲述一下自己脑海里,登基17年来的心酸史!
父子二人各有所思,乾清宫安静下来,不多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这份安静。
王之心急匆匆的入内说道:
“陛下,丰城侯府被东厂翻了个底朝天,丰城侯李开先不堪受辱,在家里自缢身亡了。”
“永康侯恼怒东厂闯入他家里稽查,徐锡登在府门口大骂了半个时辰,吐血而亡。”
崇祯看向身侧的王承恩:
“大伴,你查他们做什么?”
王承恩一慌:“奴婢没派人出去稽查案件啊!是下边的人擅自去的!”
朱慈烺闻言,死死盯着王承恩。
王之心也是一脸诧异,心道:“【你没派人?你是真敢说!】
崇祯想了想道:
“你暂时别来皇宫了,在东厂驻守吧,看着点手下的人!别给朕整出这么多乱子!”
王承恩诚惶诚恐的跪拜,疾步出了乾清宫,刚刚走出大殿,脸上的惶恐之色就变成了狠辣之色:
【妈的,竟然有人越过我操纵东厂!这个仇不能不报!】
崇祯听了渐小的脚步声,开口道:
“王之心,朕出征的日子里,王承恩会专司东厂,你在宫里多辅佐太子。”
王之心闻言大喜,叩拜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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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
夜深人静之际。
长期在皇宫居住的王承恩,史无前例的留宿在宫外。
东厂。
正堂的墙上供奉着岳飞画像,一堵砖砌的影壁上雕刻了狄仁杰断案的故事。
正堂的西边,还有一座祠堂,祠堂前有一块牌坊,坊上有一块题匾,上面写着“百世流芳”四个大字。
王承恩此时就坐在【百世流芳】之下。
他沐浴着星光,回想着一下午的调查结果,冷冷地看向跪在下面的十几个番子:
“若是你们和王厂公一条心,咱家也不说什么了!毕竟是多年的主仆了,对吧。
可是,你们当着东厂的差,竟然吃里扒外,成为别人的打手,那就别怪咱家心狠手辣了!”
几个番子惶恐:
“厂公,我们不是别人的打手!我们去查丰城侯他们,确实是为了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