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见两人一身雨水痕迹,凑了上来,忍不住关心道,“怎么淋雨了,小姐你的病还好未好全,这下又淋雨,要是更严重了怎么办?”
楚泠的咳疾只在冬日寒冷的时候犯,这两年吃药调理好了很多,现在淋这么久的雨,只怕春日也会再犯。
白芨止不住的担心,一时都忘了现在在外面,要装作和楚泠不熟的样子。
听到楚汐厢房里有声音传来,楚泠客套地回道,“咳咳...谢谢白大夫关心,我这就进屋换件衣服,只是白大夫能到我的房间里为我把脉开点药吗?”
楚泠的话提醒了白芨,她敛去面上的担心,对出来见药煎好与否的画竹说道,“药熬好了,端进去放凉喂你家小姐吧,我去给四小姐把把脉。”
见画竹点头应是,白芨就拎着一个烧好的热水铁提壶跟着楚泠进了屋。
进了屋,白菱先将屋内的炭炉烧上,再将门窗都关闭。
白芨也不急着给楚泠把脉,在一旁等着,有需要时帮帮忙。
两人都将身上的湿衣换下,白菱用帕子沾湿了热水,将楚泠脸上被雨水打花的妆容擦掉,解开束发,擦干水汽,再擦拭了一遍四肢,等将楚泠包在了棉被里,才顾上自己。
楚泠裹紧被子,等白菱也擦好手脚,就将被子打开,“快来,暖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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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菱也不客气,立刻爬上床,楚泠合上棉被,将两人都裹在了里面。
见着这一幕,白芨却大跌眼境,“小菱,这成何体统,快下来。”
“没事的,这里就只有我们,白芨你要不也上来,床上可暖和了。”楚泠为白菱撑腰,顺带邀请白芨。
白芨本想拒绝,可看白菱在楚泠怀里摇头晃脑那嘚瑟的小表情,立马脱了鞋上床。
楚泠立刻打开棉被将白芨也包了起来,三个人挤在一张棉被里,好不热闹。
“姐姐不是说小菱不成体统吗,怎么你也上来了。”
白菱嘴上说着挤兑的话,身子却偏向了白芨的怀中。
“我上来是给小姐把脉的,我可是有正当理由。”白芨双手在被中给楚泠把着脉,却也将身子倾斜,让白菱的头磕在她的肩上。
“知道啦,你是整个京城都有些名气的大夫嘛。”
白菱的声音含糊,抱住白芨的腰,“真好啊,姐姐。”
白芨知道白菱在说什么,她将下颌磕在白菱的头上,蹭了蹭,“是啊。”
她们原本只是流浪到京城的两个乞丐,没有遇见楚泠,未来大概率只能给富贵人家当奴做婢,现在不仅继承了父亲的遗志,成了小有名气的医师。
她和白菱两人还都是自由身,因为楚泠早将两人的卖身契销毁了。
刚好把完脉,楚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脉象还算正常,只有一点外感风寒的症状,不用用药扎针,白芨将白菱和楚泠都抱在了怀里。
“谢谢你,小姐。”
先前点燃的炭火旺了起来,将门窗紧闭的屋内烘热,楚泠双颊也晕红,“又在说什么谢谢啊,要道谢也该是我来说吧,没有你们姐妹俩,我这几年都不知道怎么过呢!”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看我泰山压顶!”
楚泠将两人扑倒,用手去挠两人的痒痒穴,两人咯咯咯笑了起来,但也不甘示弱,将目标一致对准了楚泠。
温暖的厢房里隐隐有笑声透过门缝传到院内,被雨声覆盖。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