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扇房门前,四个人站着争论着。
准确来说是三人,楚泠一脸莫名地看着讨论不休的三人,她一个字都听不懂,倒是三人时不时看她一眼,显然说的事和她有关。
她此时无比怀念神树,好歹有个能说话的人。
无法插话的楚泠在一旁感觉有些尴尬。
有人比她还要尴尬,酒馆帮工提着热水桶,想说话,但又不好打断刚刚在酒馆内轻易地打败一个佣兵团团长的阿兹拉尔。
“嘿!这里有人有话说!”
楚泠发现了帮工似乎有话要说,举起一只手,吸引三人的注意。
三人顺着楚泠手指看向了那个欲言又止的帮工少年。
见人都看向他,他额头甚至冒着汗,抖抖嗖嗖地说着,“你们...你们不用为此争论的,两间房是相通的。”
说完,推开了两间房门,说是两间房,其实是用一间屋子改造的,中间还是个大通铺。
阿兹拉尔眉头紧皱,显然是对这恶劣的环境无法接受。
但这已经是这个佣兵小镇里最好的酒馆房间了,他们现在想要赶到大城市也来不及,也没钱。
阿兹拉尔对屋子施展了一个除尘咒,漫天的灰尘飞扬,很快就团成一团飞往窗外,房间内干净了不少。
阿兹拉尔作为塞克特公国最受宠的王子,就算他父王因为他一心成为教廷圣骑士的行为剥夺了他的继承权,他还从来没有如此落魄过。
没办法,现在教廷也不愿意负担他奢靡的生活了,谁让他执意调查真相呢。
阿兹拉尔看着颜色灰扑扑的粗布床单被罩,坚决不愿意躺在上面。
他跳上窗台,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本厚重的羊皮魔法书,准备彻夜研习魔法。
伊瑟洛作为一个精灵,却对这些物质条件没什么讲究,他游历习惯了,再差的环境他也能接受。
维克兰小时候甚至睡过杂草床,而且他是龙,皮肤糙硬,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可楚泠不同,她虽然也有龙族血统,皮肤却比保养得最精细的贵族还要娇嫩,维克兰不能忍受他可爱的小伴侣睡在如此糟糕的环境中。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魔炎兽皮毛所做的毛毯,垫在硬板床上。
魔炎兽通体鲜红,皮毛就算离体也会发热,是做保暖披风的最优选。
只是魔炎兽难猎,皮毛也很难完整地剥下,所以一张完整的魔炎兽皮毛甚至能卖出500块金币的高价。
而维克兰直接用一整块来给楚泠做床垫。
还未完,他又从戒中拿出天鹅身上最细小的绒毛做成的绒被,等打理好一切,又为楚泠兑好泡脚的热水。
他的心思明显到就算是瞎子也能闻到空气中散发的求偶气息。
习惯了被神树事无巨细地照顾,楚泠对维克兰的行为接受良好,裹着羽绒被滚了半圈将自己完全包在里面后,就准备愉快入睡。
可刚吹灭蜡烛没多久,黑暗中就传来轻微的啜泣声。
三人的耳朵都足够灵敏,伊瑟洛翻了个身,不打算管,但他睁着的眼睛里满是纠结。
阿兹拉尔就当没听见,借着月光接着看他的魔法书,但竖起的耳朵表明他注意楚泠那边的一举一动。
没错,那啜泣声正是楚泠发出来的。
受血统的影响,她真的能干出许多之前完全无法想象的事。
社恐的她就算伤心,也绝对是默默流泪,不会让其他人发现的,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