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的那半边脸眼球被强大的压力挤压着几乎掉出眼眶，另一只眼也充血向外凸着。

还算完好的另一边脸上被人用记号笔写着字，因为头颅破碎，污血溅了满脸，只能依稀看见一个“子”字。

至于另一个字，与那半脸的碎肉融合在了一处，除了写字的人和躺在地上的“尸体”，恐怕无人能够知道那是个什么字。

面对着形容可怖的“尸体”，其他人的表情都算是惊吓和不忍，易定风和卫甜两人的表情却算得上耐人寻味。

其中卫甜明明之前还一脸害怕的模样，看着“尸体”的惨状，楚泠这样不擅长观察眼色的人竟都能看出隐隐的得意。

易定风像是想起什么，看了卫甜一眼，也看到了她眼中的得意，他面上对卫甜的厌恶更加明显，到了不加任何掩饰的地步。

发现眼前只是幻象，罗道长手上掐着法诀，在推算恶鬼的真实方位。

而那个化妆师助理早已被眼前的一切吓得说不出话，楚阮不知道为什么在发着呆，除了楚泠，没人注意到两人的异样。

也只有她，在“尸体”有变化的瞬间发现了异常。

混沌的眼球在流血的眼眶里转动，致使更多的血液混着黄白的物体涌出，那眼球转动着，正对着楚泠和楚阮两人的方向。

......

“易少！易总电话找您。”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举着电话走到易定风面前。

太阳向西边下落，却仍散发着温暖的光亮，远处教学楼顶楼机械钟时针指向五点，下课铃声同时响起，背着书包的学生从教学楼涌出，时不时有学生向片场这边看来。

六人站在操场正中央，离教学楼有些距离，面前也没有什么坠楼的“尸体”。

迸溅到易定风和卫甜身上的血液也消失无踪。

六人一眨眼，又回到真实的校园了。

易定风将自己和楚阮身上检查一遍，没发现异常才接过电话强硬地牵着楚阮离开。

自从那鬼影露脸后，卫甜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后，悄声对罗道长说了什么，将人带回自己的车上。

见众人都走了，化妆师助理也扯了扯刚刚一直挡在她身前的楚泠针织衫衣袖。

“妹妹，我们也快点离开这里吧。”

楚泠感受到衣袖传来的拉扯感，收回望向钟楼的视线。

“走吧。”

就算已经从那鬼打墙离开，楚泠脑海里却一直想着最后看见的那幕。

那摔得四分五裂的女孩最后似乎对她或者楚阮说了什么话，楚泠认真回想，看那唇形好像是在说着：“帮...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