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昼，你是何时逃脱我的禁制的，还是说我从来就没成功？”

楚泠将覆于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她还没忘记这也是对面人给她的。

那面具果然也有其他用途，楚泠一取下，它就飞向半空，化作齑粉洒下，地上层层叠叠的血色花瓣消散，她身上的婚服也褪去，整个陵墓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只是她没想到，易秋白也完全变了个样子。

满头华发，身体瘦槁，像是一根入土的枯木。

他好像早已预见到这一幕，没有惊讶，按照他的性格来说，这就是他的目的，他想让她看见他如今垂垂老矣的模样。

但还是转身背对着她，佝偻着背，不让她看见他这副模样。

闻暮郢好不容易从黄符上挣脱，正捂着胸口调息就见着这一幕，比任何人都要震惊，“秋白，你？”

易秋白是修炼天才，早就筑基，容颜已经固定，不该是如今这苍老的样子。

可不论楚泠和闻暮郢如何好奇，他谁的问题都未解答。

瘦削枯槁的手上布满皱纹，在靠近楚阮的时候，连他都嫌弃地躲开，但易秋白也不是真的要碰他。

只是手指一点，多了道让人直觉不安的阵法，沧桑呕哑的声音说着让楚阮自愿去死。

肉眼可见的，楚阮的目光变得浑浊呆滞，口中喃喃，念了出来，“我自愿献祭。”

楚阮的肉身瞬间消散，与此同时，棺椁之上的黄符尽数燃尽，于火焰中，一根雕刻着铃兰花的玉簪从棺椁之内飞出。

那是闻暮郢灵魂藏身的地方。

像是花朵盛开，玉簪于顶端丝丝断裂，而闻暮郢的魂体也越发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