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得很近,木侑宁一下子有些紧张,她下意识的想否定,可是……他说的确实也不是没有可能:“呃……对,也不是,没事,没事……”
碗里的粥还剩下一小半,唇间充斥着红枣的香甜,祁江北将她手中的碗顺过随手搁在台几上,木侑宁忽然有些困倦。
“姐姐……姐姐!”明明祁江北就在身侧,可是他的声音遥远又模糊,木侑宁抬手想要将他推远些,可是两只胳膊好没有力气,软塌塌的不知道搭在哪里……
木侑宁头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间居然又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就听见有人轻轻叫她的名字——“姐姐,姐姐……”迷迷糊糊地睁眼,是祁江北端着杯热气腾腾的感冒冲剂戳着她的脸:“姐姐,很晚了,喝药吧,喝完了再睡。”
木侑宁正了正神慢慢爬起来,夜色浓重,墙上的挂钟已经接近十一——是很晚了,木侑宁接过玻璃杯,身上的小花被随着她的起身滑落到腰间,语气温柔又感激:“谢谢小北,真是辛苦你了。”
她抬头,身前的少年被水杯的热气有所遮挡,倒显得有些不真实,冲剂入腹,原本有些冰凉的身体倒一下子暖和了不少:“你吃了吗?”
木侑宁脱口而出想起刚才看到的时间又觉得自己有点傻,不过下意识的关心倒让祁江北很是受用,点点头笑着:“已经吃过了,姐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木侑宁一觉才醒来,还很精神:“好多了,这几天也谢谢你的照顾。”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就淋了一点雨,居然会生了这么大一场病,等明天,给你做好吃的,想吃什么随便说!”
“下次不要再淋雨了,都发烧了,烧得好厉害,还死活不要去医院,一说去医院就哭。”
“呃……”这样吗?木侑宁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笑了下抱腿倚在沙发上:“居然没去医院吗?我好像还闻到消毒水的味道了。”
“是酒精啦!”祁江北脸上露出笑容,看上去无比的纯洁真挚:“我打扫卫生的时候喷了些,可能一不小心弄多了,味道有些大。”
“哦——”木侑宁点点头不疑有他,她这会儿还很精神,脚勾了小花毯子重新披在身上:“原来是这样。哦对了——”只是突然想起来:“我这几天生病的时候有人来过吗,好像听见有人吵架似的……”
“吵什么架?”大概见她没有睡意,祁江北背过身去给她倒了杯热水,木侑宁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到他满是笑意的语气:“做梦了吧,还是病糊涂了?明明烧得都叫不醒。”
歪着脑袋倚在沙发背上起了个新话头:“姐姐你将来想做什么呀?”
手中的热水温度刚好,木侑宁两手捧着水杯,注意力顺着祁江北的话慢慢转移:“我将来……我高中毕业的时候还想当作家呢,现在嘛,就希望来年毕业之后能找个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工作,方便照顾爸爸妈妈和小年吧。”
祁江北待要接话,木侑宁却没看到,自顾自的说下去:“如果将来有空闲了,说不定我还会想要当个作家呢!”
抬头看见祁江北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木侑宁不知不觉喝光水杯里的水将杯子放下,抓住被角扬起被子笑得开心灿烂:“说不定未来哪天我写的小说被被哪个有眼光的编剧看上了,花大价钱买下我的剧本,我就发财了哈哈哈!”(作者也这么想)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不切实际,拿被子捂着脸笑着,一脸羞涩。
祁江北凑近掰开她的手,歪在她身上,掀开被子紧贴着跟她一起歪在沙发上:“那可以现在就开始写呀!”
一句话倒把木侑宁说得一愣,歪着脑袋思索起来:“嗯……也对哦!可是又有些……”
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腿上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祁江北,听着他一脸认真的计算:“现在开始的话,写上十年,十年之后说不定就会成功,但要是十年后再开始,那要等十年之后的十年才可能成功呢!”
木侑宁被他讲得脸颊微微发烫,垂眸又露出她在不经意间就会露出的骨子里的怯懦:“嗯……没有那么容易吧,总要……”
祁江北贴得更近,几乎整个人都要贴在木侑宁身上:“那就先开始嘛,先开始再说。”
“其实……”客厅里没有开灯,餐厅透过来的光线有些昏暗,照不到木侑宁此刻羞赧涨红的脸:“哎呀……别讲我了,你呢?我们小北将来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
祁江北顶着少年干净的笑意,眼神却直勾勾的看着身下病气娇柔的女孩子:“有姐姐陪着我,我感觉很好。”
这话说得古怪,木侑宁抬眼微微不解,突觉此时过于亲昵的姿势,撑着身体向后退了退,把小花毯留给了祁江北,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我是说……以后,将来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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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江北朝前挪了一点,连带着被子再次将人覆在怀里,面带笑意:“我就是在说以后呀!当然还是陪着大作家!”
“不是!”木侑宁心底似乎抓了什么一闪而过说不出口的东西,可是看着这对扑闪的大眼睛,又任由它们随手指缝隙遗漏逝去,只摇了摇头本能的开口补充:“不是,我的意思是做点别的什么……爱好?就比如……呃,画画呀,学点……乐器,什么的?”
祁江北带着一副说不上来的笑意,直勾勾地看着木侑宁:“不想,什么都不想,我就只想陪着你。”
木侑宁皱着眉说不出话来,她嘴挺笨的——这是妈妈在木侑宁很小的时候指着自己的评价。
她只觉得自己影影绰绰的捕捉到了什么,一闪而过的东西快得让她难以一下子全部表达出来,越急就越发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呈现出来的就是她呆呆的木着脸,一副很不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