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水波镜像隧道(2 / 2)

高维时空 云上二叔 2168 字 8个月前

由拉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跟会飞的动物相比,人类的体型当然不科学:“我是哺乳动物,不是鸟类。”

“这里的哺乳动物都长翅膀。”绿鹦鹉懒洋洋地说,“没翅膀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由拉不想在动物层面上打转,继续问:“这是美国?”

“哈哈,美国是什么星球?”

“地球啊。中国的另一面,我们是晚上,他们就是早晨。”

“我没去过地球。”

由拉的心“咚”一下往下沉:“这里不是地球?!”

“当然不是。这里是阿土阿巴星球。”

由拉压根不相信:“吹牛能不能有点新意,就因为你会说人话,这里就是阿土阿巴星球了。”

“信不信由你!”

“太阳系没有叫阿土阿巴星球的。”

“太阳系又是什么鬼?”

“你可真无知。太阳系是银河系里的一个小星系。”

“哦豁,我也不知道啥是银河系。”

“你别开玩笑好不好?我说正经的。”

“正经的,我也不知道银河系。这里是阿土阿巴星系,我听说过欧若拉星系、艾玛西星云、科马伊星系,还有半人马星系,没听说过银河系,更不知道什么太阳系和地球,取名字也太随便了吧。”

“我也听说过半人马星系。”由拉终于在它胡说的星系里听到个耳熟的了。

“切!”鹦鹉不理他,在他左肩上停下来。

“你什么意思?”

“半人马星系距离阿土阿巴星系数万光年。”

“啊?!”

“你别胡说了,好不好?我明天还得上课呢,困死了。快把我送回去!”

“我不能进行星际旅行,更不能超时空传送。没法送你回去。”

“我去,说得跟真的一样。”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由拉坚信这是一个梦,他使用各种促使自己醒过来的招数,打耳光,掐大腿,扯脸皮,都没用。

“好吧,我相信你的话。”由拉狡黠地对鹦鹉说:“你带我去见你们的头?或者找个能送我回去的家伙。”

“你要见主宰者?”

“谁?”

“普利普托。”

“这个名字听上去像乱吐口水的发音,能不能正经取个好名字。”

“你最好放尊重点!”

“好吧,请带我去见那个尊贵的普利普托。”

“别痴心妄想了,我在这里都多长时间了,连普利普托的毛都没见过,你一穿过来就想见普利普托,以为自己是谁?”

“谁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就得把我送回去。”

“你想多了。我完全可以不理你。”

由拉软下来,问:“你想把我怎么样?”

“我们休息,休息,然后去人类社区。”

“人类社区?”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被弄到阿土阿巴星球来的家伙。”

“好吧,随便。”由拉相信不管感受怎么真实,梦总归是要醒的。他无法想象自己只不过戳了镜子一指头,就跑出了太阳系。

可是,他似乎一直也没有醒过来。

他试着在脑子里闪回各种看过的星际穿越大片,想着等他回到地球,也许只过了几秒钟,也许过了几十年,爸爸妈妈早已经不在人间。

他的同学和小伙伴们也老得不成样子,班里又胖又黑的班花变成了老太婆,完全认不出自己了。

他不认识地球上的人,地球人也会当他是个老不死的怪物。

他越想越害怕,更加不愿意相信:“你什么时候休息好啊?我想回家,不想待在这里。”

“一定是海豚们把你弄到这里来的。”

“海豚?什么鬼?这里也有大海?”

“地球上有的这里都有,那里没有的这里也有。”绿鹦鹉扇动翅膀,飞了起来:“我带你去。”

“这里有人类吗?”

“当然有,那是种非常可怕而且相当麻烦的生物。”绿鹦鹉停在白色球状的机器上说:“你得驾驶飞行器才能跟上我。”

“不!”在一个太阳系外的陌生星球上,没有同类,却有会说中国话的饶舌鹦鹉和聪明得蔑视奥数算法的海豚。他才不要待在这种恐怖的地方:“我要回家!我哪儿也不去!”

绿鹦鹉被他的尖叫搞得非常烦躁,它在半空中翻腾几圈,不停地撞向草地。

由拉被它的举动吓到了:“你怎么了?要死了吗?”

“如果让我再听到你的尖叫,再看见你恶心的鼻涕,我真的宁愿死掉!”

“可是你死不了,对吗?我明白了,你不是有生命的物种,你是被制造出来的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绿鹦鹉吐出一口恶心的白色泡沫:“人类真够笨的。这里要人工智能干嘛?”

“那你是什么东西?是其他生命体?”

“我是牢骚大人。”绿鹦鹉不打算透露半点信息,岔开话题:“你的鼻涕真够恶心的。”

时间确实拖得够久了,由拉不说话,发了疯似的在草地上乱跑,要寻找那扇任意门。

“喂,喂,由拉,你要去哪里?”

“你滚开!”由拉向空中挥舞着双手驱赶着“牢骚大人”,边驱赶边跑:“我要回家!要么让我回家,要么让我死!”

“你回不了家,你也死不了!好吧,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好好谈谈。”

由拉不理它,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想找到让他来到这里的、有金色把手的白色神奇之门。

不知跑了多久,由拉累极了,摔倒在草地上。

他仰面望着天空,蓝得像墨水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也没有一只鸟——饶舌的鹦鹉不见了。

由拉不敢想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在这个星球上,如果那只鹦鹉说的是真的话,他只是个小孩,无法穿越太空回到地球,甚至也不知道怎么存活下去。

他宁愿相信这一切只是一场不容易醒过来的噩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