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是第一个驾驶飞行器的人?”
由拉都忘了在哪里学的,他望着露西渴切的眼神,认真回忆起来——
哦,想起来了,由拉通过一扇白色的任意门就来到了阿土阿巴星球,在绿色的草地上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像大鸡蛋一样的东西。
“是牢骚大人教我弄得。当时我们走到飞行器旁,它让我的手掌贴在壳上,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有一股明显的热流穿过我的手,到了我的头顶。”
“于是,舱门打开了。进去以后,牢骚大人让我把手指伸进一个柔软的小洞,飞行器就启动上升了。就是这么简单,后来我也是这么教大家的。”
露西瞪大眼睛说:“我能运用许多动物语言,甚至更复杂的人类语言。可是沃贡的密码,我没办法看明白。”
“我尽力猜,除了飞行和潜水,它应该还有挖掘、抬高、步行之类的功能。也就是它可能有外辅助机械,比如从底盘伸出机械手臂、机械足之类的。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操作。”
罗斯喝下一整杯啤酒,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说:“我们可以把所有的按钮按一个遍,说明书很重要,可实践更重要。”
大家都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
露西皱着眉头说:“这些密码太复杂了,而且没有任何规律可循,每个符号应该是有多种用法,不同的组合具有不同的意思。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希望牢骚大人能帮助我。”
由拉说:“这没问题。”
罗斯和扎尔布已经等不及去实践了,其实罗斯已经偷偷按了几个键,当然是在潜水器悬浮在海面时,但是看不出有什么太大变化,按键颜色不同,红色键是启动,也就是那个凹下去的柔软小洞。
橙色键会加速,当时猛地抬高了几米,吓得罗斯以为要火箭发射了,赶紧又按了一下,潜水器就停在空中。
黄色键打开底盘,罗斯从飞行器上坠到海里,所幸他水性不错,离船不远,游到了船上。
奇怪的是,当他回到船上,飞行器也跟着回到了船上。
他把这件事跟露西说了,露西感到更迷茫了。
露西问过“牢骚大人”,绿毛鹦鹉的记性不好,只记得基础操作,其他特别功能的操作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露西不死心,不停地追着“牢骚大人”反复问。
不停地提示后,“牢骚大人”想起来一点点,它的记忆力跟便秘患者如厕一样,需要借助一些辅助手段,比如给它脑门上来个爆栗子。
罗斯按的这三个键,问鹦鹉的时候它说不知道,提示有某种结果后,它就猛然想起来似的说:“对,对,因为飞行器的记忆储存开启后,就会记住曾经操控过它的人类信息,比如外形、呼吸心率、气味,甚至遗传物质等等,检测到操控者正常离开或非正常离开,就会自主执行判断结果。”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飞行器不仅仅是个机器,它是具备一定逻辑思维的智能家伙。”
“像智能机器人一样。”
“有点像,而且更高级。它们有时候会有情绪,还会模仿和学习,自动升级更新,改变操作程序。”
露西结结巴巴问:“你是说它们,有,有情感和判断意识?”
“情感?不,不,不,是情绪,情绪不好时它们会自动切断,罢工,不接受任何指令,把所有的按键砸烂,它也会一动不动的。”
“牢骚大人,你是不是喝了松子酒?”
“啊哈,喝了一点点,味道好极了。可我没喝醉,说的也不是醉话。飞行器很奇怪,操控起来很方便,它们遭到了沃贡丢弃,心情一直不好,不,情绪。”
“喔嚯,也许不是丢弃,沃贡突然间就消失了。就是这么回事,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沃贡很喜欢星际旅行,他们在阿土阿巴星球待的时间够长了。”
“飞行器没办法进行星际旅行,那它能承受的海水压力有多大?它能潜到水下多少米?一千米?”露西继续问它。
“露西,我,我是一只鸟,会飞的鸟类。我只知道飞行的部分,关于潜水的部分,我不感兴趣,对我来说也没用。”
“你觉得我会闲得没事,驾驶飞行器到海里来钓鱼?我只吃水果,不吃肉类,海鱼看上去没什么食欲。”
“对不起,牢骚大人。我只是对飞行器的操控一筹莫展,有些着急。”
“不用着急,露西,着急也没用。你今天刚学会操控它,说不定明天它就自己改变路线跑掉了。它不是单纯的机器,它很聪明,不那么听话。”
说完这番话,松子酒的酒劲上来了。
“牢骚大人”的嘴角不停地产生涎水流下来,眼珠子也不会转了,向后一仰,双爪朝天地倒在桌子上,小巧的脑袋歪朝一边,坚硬的弯钩喙微张着,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死了一样。
露西拉过一块小手帕给醉酒的“牢骚大人”盖上脸,太丑了,免得影响思考。
重新打开《沃贡密码》,露西的眉头越发皱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