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族”首领伴随光亮出现,身旁的众多“智族”仍然待在黑暗里。
长须上的感应器闪闪发亮,信息不断输出:“你们能帮助我们吗?”
由拉生气地说:“你们控制了我们,还想让我们帮助你们,你们可以把我们杀了,消灭了。何必这么来回折腾?”
“萤光虫是我们制造出来的生命体。但是我们只能制造低等生物,制造不出更复杂的生命体,比如人类。”
“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们怀疑——”
“什么?”
“我们是被制造出来的?你们有这种感觉吗?”
自救小队的人在黑暗中相互望望,没办法进行眼神交流,一团漆黑。
“你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露西问。
“我们发现偶然性消失了。”
“什么意思?”保罗问。
“我们的发展变化,甚至争吵和战斗都是可控制、可规划的。”
“我们觉得你们活得挺自由自在的。”
“不不不,你们没理解我们的意思。”
“‘长者族’一直存在,但是我们发现没有蛙人衰老到进入‘长者族’。‘智族’和‘凶族’是怎样被区分的?‘乌族’怎么成了现在的状况?我们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怎么会不知道?”
“我们的记忆告诉我们是这样的,我们也深信一直是这样发生的。等我们制造了生命,发现可以控制这些生命轨迹,就感觉不对劲了。”
“新生个体才是偶然性,但是我们没有。我们为此努力了上万年,我们看到不同的成体,‘智族’‘凶族’‘纯族’和‘乌族’,他们从哪里来?只是各自的记忆片段。”
“直到我们遇到了你们,人类,我们产生的机理跟你们很相似。”
“我们听不明白。”
“我们一直以为种族繁衍是大问题,但问题其实不在这里。而是我们是你们的进化版,我们掌握大量先进科技,只能待在海底,丧失了你们的大量非科技能力。我们也许在某方面退化了,这就是你们说的普利普托的目的。”
“还是不懂。”
“这有点混乱,我们也很混乱。只是在猜测,‘长者族’一直在研究观察你们。他们相信有主宰者的存在,像你们说的那样。”
“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卫觉得这些菌藻蛙人神经错乱,开始胡言乱语了。
由拉说:“谁知道你现在说的不是被控制后说的,你们还要和‘凶族’交战吗?还要驱逐‘乌族’?”
菌藻蛙人没有传递信息过来,也没有把长须收回去,静止了很久,突然“说”:“你们愿意我们复制百合子吗?她真是个完美的生命,优雅、超能、美丽。”
“该死!你们对百合子做了什么?”大卫和扎尔布几乎同时跳起来,掐住“智族”首领的脖子,结果扑了个空。
“智族”首领也只是个全息投影,该死的狡猾的大青蛙!
“也许她会突然死掉,就像那些虫子。”
“该死的,你们敢动她一根头发丝,我就灭了你们,全部!”
大卫嘶吼起来,由拉和保罗连忙分别把大卫和扎尔布拉开。
“这是个虚拟家伙,你们对着他喊有什么用!还有,百合子不是在‘凶族’手里吗?‘智族’怎么知道她的行踪?”
“嘿嘿嘿”“智族”首领发出阴冷的诡异笑声,隐没在黑暗里。
晕红的光消失了,所有人又陷入黑暗和沮丧中。
这一次,雅琪只是幽幽地感叹一句:“好黑啊!”
“我们无能为力,现在到底要怎么办?怎么救百合子?怎么灭了这群恶心的青蛙!”扎尔布咆哮着。
以太冷静地说:“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指令。”
“什么意思?我们被控制了?”
“如果我们像从前那样胡冲乱撞就会受到惩罚,他们刚才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我的大脑里被放置了连接器,你们也会被放入,如果我们不按照指令行事的话,他们就会惩罚我们。”
“那,要怎么取出来?”露西爱怜地问。
“这个不是物体,不是芯片或者其他电子产品、实物,他们就是进入了我的大脑。”
以太说:“我们要摆脱掉他们,目前只能割掉我的脑袋。”
“啊!不行,不行,没有脑袋你还能活吗?”
“我不知道。他们很容易就连接上我们的脑波。”
“那为什么前几次他们还要使用长须和感应器?”
“不知道。也许是伪装,又或者需要某种特殊环境才能实现连接。”
“他说‘长者族’一直在研究观察我们,他们到底想要干嘛?”
扎尔布心烦意乱地说:“别瞎猜了,我们赶紧去救出百合子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我感觉自己越像个傻瓜。”
“现在往哪里走?到处都黑乎乎的。”大卫问。
“我不知道,等等。”
微弱的白光越来越近,白光里是被“凶族”挟持走的百合子,大家明白这又是大青蛙们投射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