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又仔细感受了一会,完全确认了这就是喜脉。
他苦涩地看着对自己只剩恨意的女人,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季琛到嘴边的狠话,伤人心,能击碎一个人的骄傲,专门朝着二小姐前半生痛击,如利剑般贯穿她整个人生的话都只能收回。
他松开了她的手,也移开了膝盖,把她的腿好好放好,脚踝握在手里,他轻轻摩挲着平静地应了声,“你赢了。”
时嫣紧绷的神经秒松懈,又后怕地缩了缩身体,蜷缩成一团表情是大悲过后的呆滞,“什,什么意思?”
如果这时候伸手去摸她的脸,她一定会躲开,恨不得后背顶破帐篷,逃得远远的,可能还会认为他会打她。
季琛眼底刺痛,沉声道,“我的意思是说,小怜和乔森的事是真的也是假的,前者特助有录视频,是品牌方想走捷径的肮脏事,我想过把你抛之脑后,但最终还是没同意。
至于乔森,迟野的身份,富商之子,不可否认的是他父亲盘踞一方,确实很有实力,所以我在国外开的分公司一开始并不顺利,而恰好偶遇乔森这位朋友,他当时已经成了当地最大的投资商。
他还来过我们国家,甚至去过我们母校学习,你可能忘记了,他却对你印象深刻,朝思暮想。
所以,我跟他达成了交易,我答应他,只要他投资,我的分公司做到榜上有名,数一数二,我就把时家千金介绍给他。”
季琛娓娓道来,时嫣眼底闪过挣扎,事实上她都能大致预料到无关真假,以他对她的执着,他做不出来这种事,另一方面,她突然特别清晰地认知到:
他是真的把她了解个透彻,知道她的所有喜好和底线。
爱的时候就去针对喜好,不爱了就去针对底线,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她厌恶的点。
这个人,是真的可怕。
这次的坦诚又会是什么呢,时嫣的直觉告诉她,这又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所以,选择了保命而产生的愧疚,也就随着海风烟消云散了。
她强忍着恐惧看着他的脸,“之前时家千金有两位,你在玩文字游戏对吗?”
他说她赢了,意思是要解释那两件事原委,没说报仇这件事也是假的,却给了她一种他臣服了不忍心了,要跟她重归于好的感觉。
这难道不是文字游戏吗?
季琛目光下移,看着她小腹,“是,如果必须这么做,我会把邱轻衣介绍给乔森,不过,我有信心在成为数一数二后让最大投资商的位子换人坐。”
他没抬头,她看不到他脸上瞬间的柔和,他也看不到她满含震惊恐慌的表情,太可怕了。
他跟她如实说出了自己当时的想法,并且语气平常,把玩弄别人的手段当成了喝水那么简单。
时嫣甚至可以想象出季琛跟那位乔森谈合作时,两人都是笑面虎模样,都互相把对方当傻子看。
而季琛温柔的面孔下,表面跟对方合作成为合作伙伴的情况下,心底想得却是另一番决策。
江山和美人,一个不仅要江山还要美人,一个局限于舒适圈,认为只缺美人,谁更胜一筹一目了然。
时嫣很想组织语言,说点假装的说点虚假的爱情,可她下意识说出,“那你想过没有,如果你输了,乔森也不接受你的敷衍,如果他用强硬的手段,那你就会把我双手奉上,对吗?”
季琛还是没抬眸,火热的目光始终聚集在那一处,甚至是跃跃欲试,觉得很神奇。
他随口应答都没细想,“没想过,也没有如果。”
时嫣一脸悲凉,“那我非要要个如果呢?”
他愣了下,拧了下眉,“合作伙伴,一根绳上的马扎,硬碰硬对他没什么好处,再不济换个国家就是,也不一定非要开海外公司。”
哦马扎,记得是乔森亲口说的。
时嫣深吸一口气,“如果我现在说,让你答应我,我们以后不提那件事你冷静点,你答应我了,那你以后是不是就会像对待乔森那样对待我?”
小主,
非常关键的问题,季琛眸底的火热瞬间消失,他抬头对视上她的一双眼,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
“那你先答应我,在节目的最后留点属于我们的纪念性画面,例如火裙舞,当地文化之一,在裙外围一圈配置上可燃物,你敢我就答应你。”
类似交易的口吻,此时此刻,这个事情结束后的答案是什么,他眼里又有几分真?
——
进入节目组在梯田内安置的大楼房,众女生迫不及待地走进化妆间换上了如凤凰一样翱翔的服装,主色系为红色,盘扣领口,刺绣处布料为黑色,图案栩栩如生,为当地特有标志。
男女化妆间分为对门,时嫣念着季琛肯定不屑于在这种事上争第一,所以中间和后面都很危险。
她快速画了个淡妆,任由化妆师做了个波浪卷发,定型后随便一撩就抢先踏出了房门。
身后一众还穿着自己私服,以及敷着面膜的女生们:???
两个房间几乎是同时打开,左女生房要慢一步,时嫣的手都还没从门把上移开,眼神就从对面地板上看到了一双十分熟悉的黑皮高帮绑带靴,再往上就是黑色长袍,领口斜挂,金色布料和丝线勾勒出,及袖口和前后马鞍一般的宽大腰带,均由金丝线勾勒出图形。
那图形外地人看不出,但其秀丽宏伟,与女生站在一起,似有着凤凰之寓意。
时嫣看愣了下,然后啪嗒一声关上了房门,速度之快另脚上踩着的裹后脚踝,脚踝处有红色绑带,露出脚面大面积为白色,锈有精美抢眼梅花枝的布鞋都生出了残影。
这双鞋配上红裙,还有头上戴着的簪花,宛若闯入花丛里回眸间一眼千年的花仙子。
可惜,花仙子原本打开门前的微笑和松懈,都在开门后瞬无,只有慌张和拉高警惕防备。
季琛放下整理腰带的手,抬眸看了眼对门,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随后走上前抬手屈指。
欲要敲下的那一刻,又放下了手臂,冷着脸调转脚步,往楼下走。
他们都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只有摄像师:要不是猜丁壳输了,就不是他来跟拍这对离婚感夫妻。
到时候一定要暗戳戳地看看弹幕,然后聊下一句话:你倒是敲啊,摄像师都为你着急。
烦死了,实在不行我帮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