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嫣已经不说台词,开始记走位了,她一会站在自己角色的位置,一会又站别人角色的位置。
一来一回,自己跟自己打对手戏,玩得可谓是不亦乐乎。
她沉浸在灯光沐浴下,在自己的世界里尽情绽放。
全然没发现,有人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静静地欣赏这世间极其美好的事物。
“哎哟,高跟鞋真难穿。”时嫣一不小心就崴了脚,好在并不严重,脱了鞋后就单腿弹跳着走到舞台边上,坐下后边揉脚踝边拿起台词本,练起了台词功底。
刚才那一声吐槽,温温柔柔,娇滴滴,说起台词来是字正腔圆,气势很足的当家主母。
这就是演员,一个灵魂散发着光的人。
——嘀咚。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消息不断发来,刚才还有熄灭的时间,现在已然持续不灭。
季琛回神,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哥,在不在,来了个新号大单,三天内冲上荣耀,这个数,(手掌,手掌。)]
[在不在,不在我找别人了啊?]
[我真找别人了?]
[你现在在忙啊,那你晚点回我?]
[不是大哥,我是真的很急啊,我都帮你接了,人家指名点姓要你帮忙,指定职业,胜率,百分比七十以上,未来可能还要找你冲排榜呢。]
指纹解锁,手指在键盘上点了两下,“指定胜率加价。”
[你终于来了,我跟你说我差点就找别人了,那这个意思是可以冲八十,要加米是吧,行,我跟她协商一下,话说,我突然想起来,她问你能不能带她一起玩啊,开麦那种。]
“不开。”
[那就是可以玩是吧,行,那估计可以加到三个手掌,就看你能跟她一起玩多少局了,还是老规矩,五局起步加一根。]
“你会嫌赚钱多?”
[懂了,她有时间就行是吧,哟西,还是跟哥合作比较痛快,那就这样,我去协商,还有啊,哥记得别通宵得太厉害,伤身体。]
“嗯。”
后门突然传来开门声。
时嫣秒抬头,看到的是门摇晃着,没关死,应该是检查的保安。
她看了一眼表,也到放晚饭的时间了,而且躲过了高峰期,刚好适合去食堂吃饭。
吃晚饭回宿舍,希望苏叶能把床位恢复原位,如果偷懒的话,那就别怪她残忍无情。
时嫣抬起手臂奶凶奶凶地捏紧了拳头,手心里好似有个人。
站起来后,站在偌大的舞台正中间,灯光下,面对着十几排的观众席,鞠躬致谢。
谢幕了。
这么大的剧院多少也有点空旷,走在寂静的走廊里,风啊吹啊吹,吹动了心里的弦。
事实上,谁不想在最美的年华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呢。
前十九周岁的人生里,一直乖巧听话,现在,别人染发了做美甲了,谈恋爱了,穿在爸妈不好意思穿的衣服啦,她都没做过,她做的最大的迈出也就是短裤了。
后面几年也要如此吗?以后上班了,男孩子可能还没大学里的好看吧?而且也没那个时间……
要试试吗?
她走出剧院,褪下了那些属于角色的物品,也解开了束缚了一天的马尾,任由清风吹开每一根细腻的头发丝,晚上也冷,短袖衬衣并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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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肩上松松垮垮地挎着一件中长款,遮住大腿的防晒衣,张开双臂拥抱晚风。
舒服地闭上了眼,想啊想。
如果真要谈,第一个男朋友诶,总要好好选吧,是以前的老同学,开展异地恋,还是现在的同学,或者试试追一追别的系里的帅哥。
太多选择了,不止有上班的同事。
正想着,米色印有玉桂狗的帆布手提包里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是花宴。
她脸上浮现出笑意,“呀,怎么是准儿媳啊,怎么了?你吃饭了吗?需要帮你带一份吗?”
好一个准儿媳。
花宴的筷子戳进了丸子里,“宝宝,别闹了,那只是我们戏里的角色,戏外你还是叫我宝贝好。”
时嫣脸色转红,踩在草坪上鬼鬼祟祟地环顾四周,稀稀疏疏地小情侣们都没有扎堆。
没什么人靠近,她才捂住手机,凑近小声地喊了句,“宝贝。”
“你,你需要我帮你带饭吗?”有点结巴,毕竟第一次跟别人互相称,宝宝,宝贝。
且还是宣布要出柜的花宴!救命!这真的好吗?可下午聊了一通,对戏里也感觉,她不像出柜的人呀!
“不用呀宝宝,我现在在四号食堂,你快来吧,我等你一起吃饭。”花宴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以防对方细问,到时候说漏嘴就不好了。
花宴语气很急匆匆,像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总之就是不对劲,没有之前游刃有余了。
时嫣也不享受夜晚散步了,赶紧坐公交车去往四号食堂。
挂断电话后,花宴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放到桌上,抬头看向一位身穿定制西装,一看就不是学校里的人,脸色难看的前任。
“怎么样?我就说我有对象了你还不信,现在打脸了吧?”
前任有一瞬间的冲动,想摘下劳力士砸向这个女人,他碍于周围都是学生,忍了。
坐到花宴对面,双手交叉,身板挺直,像谈合作似的开口,“花宴,你的骗技依旧拙劣啊,说吧,多少愿意回到我身边。”
你特么叔可忍婶不能忍。
花宴把碗里的一点面条和丸子全都快速吞吃入腹,然后端起碗,站起身,边嚼边叫嚣。
“乔彧,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可能再把我的感情跟你的臭钱作等号,所以请你滚,OK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