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人都是巫师?”
沈轻秋不可思议的问。
李恪良点头,接到姜先生通知后,他就一直在招揽人手,有商业合作的沙菲克家族、霍格沃兹毕业生、翻倒巷,但是那边现在也很乱,所以只找到百十人过来。
阿芒多·迪佩特甚至还亲自过来劝他不要带这么多人过去,说这么多人偷渡过去,无异于宣战。
李恪良无奈,但这是姜先生的电令,属于紧急情况,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是我的金牌,这是姜先生给我的电报,说营地人手都由我掌管。”
李恪良把东西放到桌上。
沈轻秋仔细验看了,从怀里掏出手册来,“这是已经归建的花名册。”
两人开始交接工作。
正言谈间,李恪良突然侧耳,“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沈轻秋也听到声响,猛地站起了身,却脚下一晃,跌坐下来,骇然道:“是古井那边的!”
那声音初时微不可辨,可接下来却是震动愈响,好似擂鼓,一声大过一声,连山林都一起颤动起来,营地中上万人都有所觉,纷纷跑出营帐,东张西望。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是大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恪良也是惊诧,走出帐篷,茫然朝声音来源看去,却见古井所在的林中,忽有浓烟滚滚,霎时冲出天际,遮天蔽日。
沈轻秋跌跌撞撞跑过来,望见异象,惊道:“这是?”
正惊疑不定,前方却忽然自地下腾起一团罡风来,如龙卷一般向上呼啸舞动,旋转不休,直贯入天,无法接近不说,还带得二人身形晃动,只得慌忙向后退去。
沈轻秋不知就里,心中难免恐慌,以为是什么鬼怪出世,但李恪良心中明白,这很有可能是姜先生引动的。
他拉着沈轻秋道:“让所有人都戒备起来,一级警备!”
随后对正满眼惊骇的巫师们道:“在这周围布下混淆咒。”
营地很快忙碌了起来。
龙虎山。
这个道教祖庭,现在相当寒酸。
山上花草俱无,烟霞尽绝;宫殿全毁,林树焦枯。一派败山颓景,满天霞雾皆消荡,遍地风云尽散稀。青石烧成千块土,殿宇化作一堆泥。
却是1930年的一场意外火灾,将大上清宫殿宇楼阁几乎全数化为灰烬,仅存福地门、下马亭、午朝门、钟楼、东隐院和福地门前的三座碑亭。
这四年过去,也才简单修复了几座宫殿,供道人栖身。
再往前倒几年,1927年,一群活不下去的百姓更是攻进了上清宫,活捉天师,打进伏魔殿,把贴着“天师玉符”的瓶瓶罐罐都砸了……甚至把祖传的玺、剑都被缴获……还是抱紧了金陵那位的大腿,才救回天师……(真事儿)
当代嗣汉天师张天师,与门中两位真人围坐在载与盘前,上面纤云缭绕,白雾腾腾,化作一个个道士形貌。
“如此说来,正一全真都没有见过这号人物?”张天师问道:“玄师真人的命魂都奔赴了泰山,这等强横的人,岂能是无名之辈?”
有人幽幽道:“或许是散修呢?”
张天师瞥了他一眼道:“你是说没有师门正传的浪荡散修却能达到这等地步?”
载舆盘上又一人淡淡道:“当初妖龙东逃,我等就说要去帮忙,却被拒绝,如今出了事,怎么反倒问责于我们?张天师既然不信,何不用五岳镇气圭一探究竟。”
张天师闻言冷哼一声,无言以对。
五岳镇气圭又名朝天笏板。传说有此宝在,万里之内风调雨顺,四时如春,亦可呼风唤雨,布施雷霆……还能镇压九州,监察天下……
然而大劫当前,那场大火证明神道真的衰退,仙佛都不济事了,这镇气圭也沦为了笑柄。
最重要的是,大火之后,镇气圭就被长老们搬进了洞天之中,任何情况,不准沾染凡尘。
“终究是道门受损,道友为何不能和和气气呢?”
说话的正是茅山新任话事人,林九。
听说刚刚以活人的身份获得了地府银行大班的职位。
一位全真道人开口:“呵呵,和气?他天师府有好处时想自己捞,出了事又想起我们来了,这是何道理啊?”
林九道:“天师府毕竟刚刚遭逢大难……”
全真道人打断他,“大劫将至,谁不难?你茅山不难,石坚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