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羽蛇神冷哼一声，“就凭你？”

姜钟摇摇头，“我能斩了西域蛇神，终归是取巧，就连它的浑冥海，我都要消化百年，如今怎么敢说要对抗你呢？”

羽蛇神冷然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聪明的，快快退去，我追你逃，演一出好戏给新教看，届时你我都得安稳。”

姜钟继续摇头，“尊驾真以为只要听话，新教就会放过你？”

羽蛇神淡淡道：“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姜钟呵呵笑着说：“我知道尊驾在想什么，无非是期望新教与那横跨欧亚的巨人继续相持，毕竟这情形已然持续了三十年，是也不是？”

羽蛇神闻言不再说话，反而把那狰狞蛇头微微一侧，做出聆听的模样，似乎要听听姜钟有何高见。

“在我看来，两者皆是强弩之末，十年之内，必分胜负！”

姜钟断言：“别忘了新教可是一神教，等新教腾出手来，必定会转头对付异端。过去三百年间他们做了什么，想必不用我多说了，你们这八十万原住民必然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是必须要拔除，并彻底消灭的！因此，尊驾危如累卵尚不知自救，反而帮助新教讨伐卸岭一脉，实在是愚蠢至极。”

羽蛇神并没有被姜钟一番话唬住，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胜者一定是新教？”

他淡淡道：“如若新教落败，天下神魔皆要沦丧于赤土之中。”

姜钟闻言微微一怔。

他终于明白了过来，看来新教是树立一个强大敌人，并以此来团结平常不可能团结的势力。

恰好这个敌人对神神鬼鬼讳莫如深，这才让羽蛇神都甘心被新教驱使。

但是嘛，“我听闻他们已经转变了态度，正在研究心电感应，这态度足够明显了。”

姜钟表示，“现今世界两极象征着人道和神道，如果人道开始寻求神道的力量了，那是不是证明这人道就不再纯粹？倘若他们有信心获胜，又何必做出妥协？所以，这必是力衰之兆。”

羽蛇神沉吟片刻，口风终于松动，“那你待如何自处？”

姜钟道：“二者皆为我敌，故而，我要他们二者皆死！”

羽蛇神悚然，“你真是疯了，他们可代表了全世界。”

“他们的一厢情愿罢了。”姜钟笑一声，“假使他们斗了个两败俱伤，那些恭顺的属国必然化身豺狼，群起而攻之。”

羽蛇神带着丝丝恐惧，“一旦均势被打破，后果不可估量。”

这说的是实话，一旦两者开战，必然要用导弹摧毁对方的重工业和后勤保障，所以为了不让其他国家捡便宜，只要是有战争潜力的，必然少不了挨上几发核弹。

至于最后的胜者是谁，只有天知道。

姜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强对弱，自然是武力征服最简单，但强对强，却可从信仰、文化、经济、资源等方面摧毁对手，并不只靠武力。大变动发生时，其实并没有毁天灭地，只是很平常的一天而已。”

羽蛇神思索了许久，终于开口道：“既然你选择冒险接触我，想来已经有了应对变动之法。”

姜钟神情振奋。

这话表明羽蛇神的态度转变了，对方已经认可了自己的逻辑。

“天下之大，却难容你我之辈，我思虑良久，唯有一处可供容身。”

听了这话，羽蛇神呵呵笑道：“可是这美洲？”

“不错！”

姜钟目光烁烁，凝定羽蛇神，“实不相瞒，卸岭之源来自神州，想要入主美洲千难万难，因此正需要尊驾做为切入点。”

羽蛇神苦笑，“区区八十万印第安残民，供养我已经千难万难，很难再供养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