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咬牙切齿张苏山(1 / 2)

吴斜被老痒塞到洞里,一松手就滑了下去。

还不待吴斜仔细观察一下这个有着蛇国典型风格的石室,越来越多的火老鼠就顺着洞口窜了进来,老痒落在最后,挥舞着地上捡来的青铜器,但在熊熊大火的恐吓下,这些老鼠丝毫不惧。

“老吴,你们快找出口!!!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

“这里!这里!!”良师爷面色发红趴在地上,指着一处墙角:“耗子洞的后边是空的。”

吴斜放弃了在壁画上摸索机关,看向良师爷指着的耗子洞。

跑下来的耗子,慌乱不安的朝着一处墙角跑去,很有目的性的钻入洞口。

它们也在逃命,耗子明显比他们更知道路。

“砸!”老痒的行动力快的惊人,丢给吴斜一把青铜器,自己就先拎着个重器当锤子砸了起来。

三人轮番一顿乱锤,石墙砖石垮塌,露出后边的空室来。

石室的中间有一口竖井,老鼠们前仆后继的窜入井中。

咔啦啦~!

吴斜抬头,石室的顶层开始开裂,似要垮塌落下。

良师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面色惊惶:“不好,墓顶要烧化了,再不跑,我们就要埋这儿了!!!”

“走!”老痒推搡了一把良师爷,紧随其后的拽着吴斜踩着老鼠跳入井中。

一切变故发生的太快,一个接着一个的,让人来不及深思。

吴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随着老痒和良师爷,跟素素小姐分开,咕噜噜的顺着倾斜的井壁往未知的下方滚去。

被烧裂的石头,从头顶垮塌了下来,轰隆隆的埋葬了竖井。

小块的碎石,顺着井口落下,砸在最后边的吴斜身上。

砖石阻隔了更多的老鼠和火焰,但他们……也没有退路了……

从井中落到底,三个人你压着我,我压着你,老痒压到了良师爷的腿上,吴斜则正好摔到了老痒的背上。

有人垫背,吴斜倒是没受什么大的伤害,除了一些难以避免擦伤,他整个人的状态都还不错。

老痒扶着腰,哎呦哎呦的叫唤着,看着踩着他跑路的耗子气愤不已。

倒是良师爷看起来不大好,他靠在一旁,面色酡红,瞳孔涣散。

“良师爷?良师爷?”吴斜凑过去,摸了摸他,良师爷的体温很高,烫手的厉害。

吴斜从包中翻出剩余不多的白酒,给他搓了搓手心和腋窝,还有颈侧与额头,老痒给人喂了点水,良师爷的身体确实不错,很快就在这样粗糙的救助下缓了过来。

“唉——!”吴斜摆烂般的坐在地上,长叹一口气,本以为抱上了大腿,结果自己的小伙伴们着实是不争气啊!!!

“我们接下来往哪走?”

这两位薅着他,库库的一顿跑,跑哪来了完全不知道。

带路能力这么强,后边也交给他们算了。反正他现在也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也不知道素素小姐会不会好心的来找他们一下?

至于担心素素小姐葬身火海,算了吧,比起手段玄奇的素素小姐,他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别在素素小姐找过来之前就挂了好。

“稍等,稍等,让在下看看……”

良师爷捡起自己裂纹的眼睛重新戴好,目光沿着四方的青石横渠延伸。

“这应该是地宫的排水系统,那些耗子也是沿着横渠跑的吧?”

“对。”老痒扶着腰,咬牙切齿:“那些毛畜牲,老子我、我还没起来呢,就踩着老子的脑袋,顺着横渠逃走了。”

“我们也顺着横渠走吧,老鼠去的地方,至少通风有气。”

“成。”吴斜也赞同良师爷的观点,逃命之下,老鼠至少不会自寻死路。

……

啧~!跑的真快。青铜神树的造化之力,引用的很娴熟啊~!

宫素素站在小径上,任凭热浪席卷衣摆,像一只将要被火焰吞噬的蓝蝴蝶。

其实从断崖之上看,仿佛漫无边际接天连地的火海,只有中央的那么一小圈,不过很高、很烈,似地狱里升起的一轮太阳。

这地下,确实有埋过火油,不过早就点燃过了。

当年不言骑发现了这里,和守卫的部落发生冲突,部落巫师把人引到这里,以尸阵困之,一把大火烧尽交战双方,部落的勇士与外来的敌人皆命丧于此。

至于部落为何行此两败俱亡的方法,当时是,他们相信青铜神树会复活他们,只要有青铜神树在,为部落而死的他们会在巫师主持的祭祀下,从敌人的血与肉中重新降世。

嘛,可惜出了点岔子。

不言骑没有死绝,巫师也命丧地宫。

失去了巫师自行复活的部落勇士,不曾接接引回他们的魂灵,也失去了约束与护持,他们被当年的邪祟怨气所侵染,被不甘驱使着身躯,失去了为人之心,只剩下守护青铜树的执念,和对生者的嫉恨,二者交织,化作为青铜神树带来更多血祭的思维信念。

青铜神树,岁岁拔节,封鬼门镇邪祟,阴阳相合生死交融,祈盼与诅咒交织,碰撞出一丝造化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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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丝造化之力,沾染了邪气,它可以实现人的愿望,也会扭曲人的愿望。

若有人许愿身体康健不老不死,那他就会成为神台上失去七情六欲的活人偶,不死不老,也不知生不知喜不知怨……

大量扭曲了意志的假形冲击阵法,肆意使用造化之力具现生灵与物质,蛊惑外来者入山血祭。

张家很是耗费了一番功夫,才把那些假形与物质化出来的东西清理干净,又另设了阵法,保证就是有假形继承了前人的记忆,出得了一个圈,出不了另一个圈。

更是和地府通气,开了一个正八经儿的小鬼门在附近,派了阴兵长期巡查,死去的不言骑被重新整编领命赎罪。

从那以后,秦岭深处的青铜神树,内部地宫就改由张家亲自派人驻守。

一代一代,延续至今。

在秦岭和在别处不一样,死在这儿就埋在这儿,不会被带回张家古楼。

青铜之树日日伸展年年生长,树下曾有许多麒麟子在生命的尽头献祭自身,以确保其不会被扭曲,长长久久镇压封存那由恶鬼邪神所建的,联通地狱的鬼门。

一如商之末年,人皇焚于鹿台,青鸾落于南山,民心国运、血染青铜之木,麒麟血脉十余人合商朝祭司,举国共祭以镇鬼门,平灾祸。

……

崖底有跌落的棺木,火海中堆叠的棺木异动。

一只头戴骷髅的人鼠从中翻身而出,毛发黑亮,两爪似手无毛,光秃秃的尾巴甩来甩去,拍打着后背上的余火。

人鼠本欲挥爪上前出一出起床气,但看着气运不俗的来者,突然眼珠子一转,两爪在胸前掐了个法诀,眼中冒出幽幽的绿光。

张口呵气,一道黑蒙蒙的雾气飘向一身蓝衣的姑娘。

“求道者,你看我像人还是像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