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度看着趴在自己胸前无助哭泣的凉宫绯樱,指尖微微颤抖。
他轻抚怀中少女的香肩,柔声安慰:“没事儿,怕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死呢。”
他停顿一下,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咧嘴冷笑:“我的幸福人生才刚刚开始呢,想在这个时候收走我,太急了吧。”
说罢,林君度猛的站起,将那轮椅一脚踹到一边。
“君度,你做什么,你现在不能…………”
凉宫绯樱颤声道。
“没事儿。”
“我能猜到,按照医学上来讲,我现在应该算是那种时日无多的状态了吧。”
“如果真的时间无多,就算坐着轮椅安心静养,难道就能回光返照么?”
林君度微笑道,额头不时冒出冷汗,强烈的虚弱感让他小腿不自觉的发抖。
“君度,这样不行,你快坐上去休息吧…………”
凉宫绯樱焦急的按住林君度的肩膀,刚要让他回到轮椅上,林君度就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绯樱,我记得之前你一直嘟囔着结婚的事,对么?”
林君度双手捧着她的脸,不时咽着口水,想要抑制住那种咳嗽的冲动。
“君度,你难道想…………”
凉宫绯樱想到了某种可能,不由得痴痴落泪。
“那种老掉牙的“我要死了,你去找别人相伴一生,不要为了我孤苦伶仃”之类的恶心鬼话,我可说不出来。”
“我怎么舍得丢掉我喜欢的女孩呢?”
“我不会死,也不会把你推给别人。”
林君度深吸一口气,随手抓起一根绿草,快速变成圆圈的形状,单膝跪地。
“……呜呜,知道……你,你还这样说……坏蛋君度…………”
凉宫绯樱又笑又哭,此刻朦胧红瞳中,漫天密布的乌云不在,那被踢倒的轮椅也已消失,所剩的,只是她此生挚爱的男孩,和男孩手中的草叶戒指。
明明是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绿色草叶,可在她心中,却远胜世间一切珍宝,光彩夺目。
“没什么好说的,绯樱,我们经历了太多,你一个眼神我就能猜到你在想什么,我一个动作你也知道我想做什么。”
“那种浪漫的话,我说不出来,你也不愿意听。”
“还记得当时我们在富士山下的那棵樱花树是怎么确认恋爱关系的么?”
林君度笑着说,声音越说越嘶哑,总觉得现在胸闷气短,喉中有腥甜。
“……嗯,记得,记得,坏蛋杂鱼君度,用一个破草绳编的戒指……就,就把我的心偷走了…………”
凉宫绯樱微声嘤咛,泪水滑稽的流过嘴角,流过夹杂着回忆的嫣然一笑。
“那我现在想问你…………”
林君度轻轻抓住凉宫绯樱的小手,抬头温和笑道:“一样的人,一样的爱情……这次,我可以用一样的破草绳戒指,偷走你的余生么?”
“坏蛋,坏蛋……太犯规了…………”
“还……还没有礼物,我可……可不答应哦,哼…………”
凉宫绯樱泪水纵横,温柔的看着面前心爱的男孩,泣不成声。
可还没等林君度反应过来,她就立刻主动的将破草绳戒指戴在指间,破涕为笑:“不许反悔哦,已经是你的人了,反悔要天打雷劈捏…………”
“放心。”
“礼物嘛,还是要送的。”
“这次的求婚礼物……就是一个承诺吧。”
林君度嘿嘿一笑,用力站起身,吻住面前的少女:“老婆,承诺是……我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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