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坚信,要是老爷子在,这毒肯定能解。
可是现在怎么办?如果不马上处理,毒药再蔓延开,扩散开,而到时太医又研究不出解药,那丈夫就没有活路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了下来。
滚烫的泪水落在了袁天佑裸露在外的胳膊上,袁天佑吃力地抬起胳膊,手放在她的脸上,他说话有些吃力:“别哭,我没事。”
可是说着他就又把眼睛闭上了,显然他又昏睡过去了。
梅含笑抓住他的手,把脸扭到了一边,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地汹涌而下,她倔强地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眼泪。
太医重新给袁天佑上了药,不管是否对症,先给开了两天解毒的方子。
他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梅天笑。
转头对着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俏黑脸的姑娘说:“先喝着吧,虽然不能解毒,但能延缓毒药扩散的时间。”
哎,袁夫人的那个丫头也在哭。只有这个小丫头,握着小拳头,却没有流泪。那就对着这丫头嘱咐吧。
李大人和姜大人也叹气着走了。
临走时两人都对心花说,如果袁夫人有什么需要就去跟他们说。
心花只是点头,却并不说话。
但她还知道礼节,她跟在几个人的后面,一直把他们送到大门口,然后微微行礼恭送他们离开。
原来的心花从来不屑于做这些事情,这都是心蕊的事情。
可是今天她看出来心蕊的心也乱了。
心蕊不只因为将军中了毒,还因为卫一没有回来。
于是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的心花为了自家将军和小姐,也不得不破天荒地出门送客了。
心花回到屋里时,梅含笑已经不哭了。
她正指挥着心蕊把她的短刀拿过来,她在磨刀。
心花看看心蕊,目光里满是寻问。
心蕊摇摇头,小姐止住了哭之后什么也不说,就这样一直磨刀了。
两个人都想着,夫人这是要给爷报仇了,所以才要把短刀磨得特别锋利?
可是夫人要是报仇的话,不是先要用那把如钩软剑的吗?要磨也要磨剑才对吧。
于是,两个丫头更心疼自家夫人了,夫人一定是悲伤过度了。
不行,两个人对视一眼,她们一定要好好看着她们家夫人,不能让她去冒险。要去杀仇人,也是她们先去。
哎,卫一和刚子这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现在他们是否还安全呢?
两个丫头愁坏了。可是她们也不敢离开将军和夫人。
梅含笑终于把刀磨好了,她拔了一根头发往短刀上试了试刀刃的锋利程度,脸上落出了满意的神态。
然后她吩咐道:“心蕊,去把那烧酒拿来。”
心蕊看看心花,听话地出去拿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