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后背有些发凉,好不容易扯出个笑脸准备说点什么,他家亲爱的花儿爷已经把头扭回去不看他了。
要命。
上眼药还好,就是吃亏在了自己嘴贱。
吴小狗还在嘀嘀咕咕的说,似乎是不把心里的怨气诉个干净绝不罢休。
“还有呢,他说我没有童子功打底,三十多已经是油腻老男人的年纪再去练这个已经来不及了,关节和弧度都有很大的问题,就算不近身搏斗,10米的距离很容易被投掷功夫好的人直接干掉。”
“我当时就想起了闷油瓶远距离一个钢棍扔晕王八邱的准头,这老小子最后走的时候还在长白山上威胁我要把我打晕,我心里难受的要死,我就跟他说,要不我们换个话题吧。”
“然后黑眼镜就往我太阳穴上飞了个瓦片把我砸晕了。”
“还不止一次。”
王八邱。
长白山。
威胁吴峫。
张起棂老小子。
这段话对于黑瞎子和小哥来说信息量有点大,但熟知一切的解雨辰却在第一时间抓住了重点。
“他为什么要威胁打晕你。”
小花儿当然知道为什么,但莫名的,他觉得吴峫不清醒的时候说的话更加真实也让人动容。
清醒的吴小佛爷以第三者的视角讲述着所有人的故事。
唯独一笔带过了自己的情绪。
“你说闷油瓶吗?”
吴峫歪着头露出属于他本该有的青涩天真。
闷油瓶。
这个称呼不止一次的出现。
还有老小子。
听着就让人发笑。
倒也意外的符合人设。
花儿爷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陪着他,看着他眼神逐渐失焦神思缓缓飘远。
像是过了许久,小狗崽子从回忆中脱离,突然笑出了声,声音有些玩味。
“大约是我和王八邱一样讨厌吧。”
和王八邱一样,没有面对强敌的实力却还要屡次不知死活的去触碰自己根本无法面对和解决的禁忌与麻烦。
他问了无数个为什么,可得到了答案之后一切却根本没有任何改变。
弱的可恨。
无端惹人生厌。
张起棂盯着小孩儿的笑脸眼神有些幽深。
就算不清楚原委他也能肯定,事实绝不是吴峫说的这样。
长白山。
隐隐的脑子里闪过些什么可也只是一瞬的恍惚,快的让人抓不住。
寻找记忆。
要尽快。
再拖下去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小崽子会独自背负一切。
这一次,是吴峫自己转移了话题,他没有给皱着眉头的解雨辰说话的机会,而是再次恢复成了没心机没心眼的傻白甜。
他不知道从哪儿掏了颗奶糖,可疑的停顿了片刻后塞进了嘴里。
甜味在口腔中肆意扩散。
他拧巴着脸。
“齁甜。”
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含在嘴里没有吐出来。
鼓着一侧的腮帮子语句却十分清晰。
“我那无良师父啊,好像谁都不能逃过他的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