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无事,对她的情绪和身体却是伤害……
他极度自责悔恨,甚至觉得自己就该定罪判刑,清浅就不会晕倒。
医院,冷谦寒终于赶到,一刻不停。
病房里,叶婷在床边上守着,挂着的针水一滴一滴,滴得缓慢。
沐清浅不知在睡还是昏迷未醒,无声无息,仿佛世界都静止了,她不醒来就不会再转动。
冷谦寒从门口轻步进去,几乎没有声音,他怕加重清浅的病情,也怕惊扰她们母子。
而他自己匆匆忙忙跑来,实则还没作好准备面对。
叶婷在专注女儿没发觉有人进来,冷谦寒还未走近,沐清浅突然有了声音:
“妈妈,割肾,割肾好痛,妈妈,好痛……”她苍白的唇片微动,声音很轻但很痛。
因为痛,头部在枕头上左右摆动,眼皮紧抿,痛楚和不安。
叶婷立刻握住女儿的手,“清浅,别怕,妈妈在,不痛。”她安抚,瞬间又落了泪。
嘴上说不痛,但怎么可能不痛,女儿被无麻醉割肾啊!
女儿一直以来遭受了那么多伤害,她都没在身边,女儿一定很害怕。
冷谦寒眼里也含泪,担心清浅,想安慰她,却又不敢靠近。
此时此刻,他只愿,她的痛全部都承受在他身上。
“啊!”沐清浅突然大叫坐起,本是惊慌无措,但感受到妈妈在,就一把扑进妈妈怀里。
“呜呜,疼,刀子一点一点割在身上,动不了,好疼,呜呜……”
她喊痛伴随着哭声和眼泪,用力紧缩在妈妈怀里,像是要钻进妈妈的身体,弥补这些年缺失的安抚。
叶婷控制自己的眼泪,抱紧女儿,“妈妈在,妈妈在,清浅不怕……”
“啊,啊,啊……”
虽有妈妈安慰,但她开始慌乱喊叫,声音全是害怕。
这些年所遭受的非人的折磨,她没法安定,身体不停抖动,像是没办法从黑暗拯救的伤者。
冷谦寒顾不了那么多了,猛扑过去,跪倒床边下:
“清浅,没事了,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害怕,不要再激动,你身体会受不了的。”
他恳求地都要哭了,可是沐清浅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大喊。
“啊!啊!啊……”
她撕扯着嗓子喊,脸都憋红了,手一甩,打吊针的针头甩掉了。
“清浅。”叶婷赶紧捉上女儿的手,按压手背上的针口,不让血流出来。
冷谦寒还在那说:“是沐时光给我造伪证,我不追究他的责任,你冷静下来好不好?”
他试图用交易换取她的冷静,但是此刻,她对他的害怕高于一切。
“走!让他走!不要让他靠近我,我不能见到他,他就是个恶魔!”
她声嘶力竭地喊,叶婷也冲冷谦寒一声怒喊:“你走啊!”
可是冷谦寒僵在原地,他不愿走,叶婷恨不得拿扫把赶人,可是还得抱着女儿不能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