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乾连连叩首:“小人若有半句假话,甘愿受那千刀万剐之刑!”
李继转头对公孙胜使了个眼色:“先生,劳烦你走这一遭。”
公孙胜躬身抱拳:“哥哥放心,小弟这便去查探。”
李继缓步行入,目光如电,在高宝身上上下打量,直瞧得高宝汗毛倒竖。
高宝咽了咽口水,忙躬身颤声问道:“大人,您……您这是为何?”
李继嘴角上扬,似笑非笑道:“落井下石、越俎代庖,这般下作手段,可是你生来就会的?”
高宝脸色微变,急忙辩道:“大人,小人所言句句是实,绝无虚假啊!那赌坊掌柜可为小人作证!”
李继冷笑一声:“大凡说谎之人,总会事先备好一套说辞,自以为天衣无缝。但只要细听,便能觉出其中破绽百出。”
“哼!你可知何为答非所问?本大人尚未问你,你却急着撇清自己,还让赌坊掌柜为你作证。”
“好,本大人便给你个机会,来人呐!速去将赌坊掌柜及昨日在场之人统统叫来!”言罢,便朝堂下几人一挥手。
高宝闻言,身躯猛地一震:“大人,小人在开封府当差十余年,虽无大功,亦有苦劳,大人不可冤枉小人啊!”
李继摇头哂笑道:“什么混蛋言论!你每日为朝廷效力,难道这天下便是你的了?”
高宝面皮抽搐,尴尬道:“大人,小人不敢有此等大逆不道之念。”
“昨日小人确在赌坊输光了钱财,出去了一炷香工夫,可小人是回家取钱,并未到开封府来啊!”
李继一把将高宝推倒在地,厉声喝道:“左右,把这厮的鞋子扒下来,去羁押晁盖的牢房比对脚印!”
话音未落,几个衙役快步上前,脱了高宝的鞋子,转身奔了出去。
高宝此刻惊慌失措,扑上前去抱住李继的腿,尖声哀求:“大人,小人只是一时财迷心窍!”
“在赌坊输得精光,才答应他们为晁盖传递消息。大人饶命啊!”
李继一脚将其踢开,冷声道:“受何人指使,从实招来!”
高宝哆哆嗦嗦回道:“小……小人不知。那日,小人在赌坊赌钱,起初手气尚可,可后来输得一塌糊涂。”
“这时,有一人在小人背后,说要资助小人一百贯,只需小人帮他做一件事,便是为晁盖传递消息,再夹带几件兵刃进去。”
“小人鬼迷心窍,便应了下来。趁牢中兄弟用晚饭之际,悄悄潜入牢中,才惹来今日之祸啊……”
一旁的司天岳怒不可遏,冲过来揪住高宝,厉声喝道:“你这恶贼!险些害我性命!今日定要你吃些苦头!”
李继赶忙拉住司天岳,劝道:“大人莫急,且容我再问他几句。”
说着,转头向高宝问道:“你可还记得那人相貌?”
高宝面露惊恐,忙道:“记得,记得……”
李继连连点头:“速去驸马府,请我夫人清照前来,让高宝描述,绘出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