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昊，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愿意相信，你还是我祁昊哥哥，你放心，我金无瑕这辈子要是还和你在一起，就让我永不得善终。”

耳边又传来她绝望痛苦的声音，仿佛，他又看见她用充满绝望和恨意的眼神看着他。

他喉头腥甜得厉害。

他捂住胸口，喉间忽地吐出了一口腥甜的血。

鲜血把白雪都染成了红色。

他直接猛一踉跄，跪倒在了地上。

万念俱灰，生不如死。

也不过如此。

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

自从金无瑕去世后，她从来都没有进过他的梦，可这一个月他每晚都会梦到她所受的痛苦和折磨。

她是在怪他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女儿？

祁昊仰起脸，仰望天空，仿佛看到了他的金无瑕。

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说，“金妹，对不起，我忘记了我对你的承诺，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君上。”祁昊的贴身护卫慕凡走来。

他把祁昊扶起来，祁昊的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生气。

慕凡从小陪着祁昊一起长大，感情很深厚。

他知道祁昊和金无瑕的所有事情。

他们之前明明很相爱，祁昊也说这辈子只有金无瑕一个妻子。

之后不知道怎么了，祁昊就立金染柒为妃，对金无瑕也越来越不好。

尤其是金染柒陷害金无瑕时，他知道金无瑕不可能做这种事，他想替金无瑕求情，话还没说完，祁昊就让他闭嘴，还说再替她话说就别待到他身边。

他看着祁昊对金无瑕越来越越不好，还把她逼到绝路。

金无瑕之前看祁昊的眼神，满是爱意，之后看祁昊的眼神，全是恨意！

他一直想劝祁昊，每提到金无瑕三个字，祁昊就让他闭嘴，不要说有关她的事。

他只能看着他们的感情越来越越差，差到无法挽留的地步。

之后金无瑕去世，祁昊看到了所有真相。

祁昊就非常后悔，慕凡就刚好和他说了，那些事不可能是金无瑕做的，即使没有证据。

当时祁昊就问，他为什么那么相信金无瑕。

他就说了祁昊和金无瑕一起长大，他们的感情他都看在眼里。

知道金无瑕是什么样的人，而且还说了，祁昊对金无瑕所有的好……

祁昊听了还有些不相信，他根本不记得这些。

然后祁昊就知道，是他忘记了金无瑕。

他只记得，他娶了金无瑕为后。

其它的，他都不记得了。

听慕凡说的话，就知道一定是金染柒做的。

让他忘记了金无瑕，还一次次误导他，故意让他伤害金无瑕，他就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

祁昊低着头说，“初雪落满头，便可算白首。”

他听慕凡说，他们成亲那天，就是封金无瑕为魔后那天，也下了很大的雪。

而且是初雪，听慕凡说，是金无瑕要下初雪的那天成亲，这样他们就可以白头偕老。

可最后他们还是没在一起，没就白头偕老。

他到现在都没记起和金无瑕的过去，没记起他对金无瑕的承诺。

如果他没有忘记金无瑕就好了，那他们现在一定幸福美满，还能有儿女承欢膝下。

金无瑕走后，过的每一天每一秒，都是生不如死的煎熬。

心口，如万箭穿心一般的疼，疼得他无法呼吸。

他只觉得，他的整个世界，都倾塌了，他失去了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他觉得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抬起头看着慕凡，“你知道金无瑕死之前，对我说过什么？”

看祁昊这个样子，他也很心疼，“君上都过去了，时光不可能倒流的，不要再执着于过去了。”

你越执着越痛苦，他希望祁昊可以放下。

祁昊笑了，“金无瑕，她求我，在她死后，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她永远都不想再见到我。”

“她还让我好好活着，痛苦的活一辈子。”

当时的金无瑕知道她死后，祁昊一定会知道真相，会后悔，她要让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里。

他看着前方，想：金妹，你怎么可以让我活着，活着那么痛苦了，我好想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