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

段允在卡座上睡了个囫囵觉醒来，小酒馆只剩下零星几个结账要走的客人，他头往旁边一扭，发现韩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于是随意地问了一嘴。

顾云深没听见，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起身走过去。

换下员工服的女生从后面出来，男生立即迎上去，小臂上搭着的外套递过去，示意女生穿上。

得，段允知道找顾云深是问不到韩澈的下落了，人一晚没睡，注意力还不知道在哪呢。

他从卡座上起来走过去凑热闹，顾云深外套没送出去，女生将她弟弟叫醒收拾着准备下班。

段允凑热闹想走得近些，往一旁绕，‘刚好’被走过来帮忙提东西的顾云深挡住了，他又往另一边去，男生一个走位再次挡住了他的去向，不仅如此，视线也被隔绝。

如此两次后，段允回过味来：“......”

“兄弟，打游戏怎么不见你有这走位啊？”

顾云深扭头，拧起眉：“你非往前凑什么呢？”

段允表情难以言述，他就是好奇，想试探试探罢了，下一秒，他兄弟毫不留情地指摘道：“一身酒臭味，非要过来，熏人！”

“你！”

好好的，怎么还人参公鸡啊？

段允莫名觉得，他们的兄弟情即将一去不复返了。

“不回学校吗？”顾云深不小心看到了花夏手机打车的目的地，是青阳市医院，“你是不是还不舒服，我们不去市医院，去上次那家，那家不要钱......”

不等花夏开口，张治盯向花夏：“张小莹，你去医院了？”

“生病了？”

花夏垂眸：“还不允许人生病了，小孩？”

少年瞪着眼：“凭什么他知道我不知道？”

车来了，花夏打开车门，让小孩先上，张治决定先放下自家恩怨，睁大眼扒着车窗看向又准备跟着的陌生男人：“我们去看我妈，你跟着也是看我妈？”

顾云深哑然：“.......”

花夏拍了下张治的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少年张牙舞爪：“张小莹，你到底是哪头的？”

花夏不再搭理他，对顾云深说：“你先回去吧。”

顾云深向她点了点头，一米八几的男生在出租车走之后下意识往前跟了两步，明明长相不是乖巧的类型，却莫名显出些乖巧来。

段允觉得自己受了刺激：“云深，你觉不觉得你有些不对劲？”

“对张小莹的态度......”

顾云深不知道段允吞吞吐吐到底要说些什么，他目光注视车尾气都看不见了的方向：“我和她是朋友。”

“哦，朋友啊......”段允想了想，“你怎么想和她做朋友？”

顾云深不清楚，过了许久他说：“可能是缘分吧。”

不然他那天晚上怎么刚好从小西门翻上去就看见她拖着人到墙根来揍的画面，打人的样子，其实还挺可爱的......

“她，妈妈在医院？得了什么病？”顾云深向段允问道。

段允说：“我怎么知道？”

他顿了顿，瞥见顾云深脸上的失望：“我帮你查查？”

段允回去后很快让人查到了，他家里有人和市医院的院长认识，在手机里将调查结果发给了顾云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