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川呢？他死哪去了？这么多年了，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舍得来看一眼的负心汉……”血月君母的声音里蕴含着一丝愤怒，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血色的云朵在柳玄正旁边不断地汇聚、翻涌，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面对血月君母的质问，柳玄正的眉头微微皱起，但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冷冷地喝道：

“关于顾云川的下落，我不知道。但是血月君母，你现在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不要逼我出手将你最后的分魂打散。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顾凌想想吧？”

“我可以向你保证，看在我是看着顾凌长大的情分上，只要你主动离开，我会保护他平安度过这一生。”

“否则的话....哼....”

柳玄正的声音冰冷，透露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当柳玄正提及到顾凌时，血色天穹之上的那张巨脸情绪再次出现剧烈波动。

“凌儿，我的凌儿……”

“妈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我要看看我儿子……”

巨脸慢慢消散，化为一道暗红色血光，朝着地面上的顾凌而来。

霎那间，天空在咆哮，大地在震颤，无尽的回音缭绕不绝，整个血色空间在崩塌，紧随着的，是整个世界的血色慢慢褪去，周围的一切慢慢回到现实。

但是，周围的人、建筑都被抹去，方圆十数里，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深坑，深坑的一角，顾凌所在的十七号院是唯一完好无损的地方。

十七号院外，顾凌看着远处天边疾驰而来的暗红血光，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

暗红色血光在他面前停留下来，化作‘王英’的样子。

只不过她的全身千疮百孔，无数的黑气从那些伤口中渗出。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落在顾凌身上，眼神哀伤。

“凌儿.....”

‘王英’的声音已经恢复到正常人类，眼前的人不是什么血月君母，而是他的母亲。

“妈，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受伤很严重，我该怎么帮你.....”

顾凌微微颤抖，忍不住地上前查看她身上的伤势。

王英没有回答顾凌的问题，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泪光。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说道：“没用了，我强行动用体内的诡异本源之力，这具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妈很快就会死的！”

王英的声音再次一变，那是人类和那诡异同时发出的声音，顾凌有种错觉，彷佛现在有两个‘母亲’在和自己讲话。

听到自己的母亲将死，顾凌心如刀绞，对方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除了柳樱以外，唯一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在他心里，不管对方是什么东西，她都是自己的母亲。

如今，‘王英’即将死去，这让他如何不难过？

“妈....你....你和它，谁才是我妈？”顾凌鼓起勇气，终于问出了这个积压在心底很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