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顾仲勋哑然,昨日就算是匆匆移居,可这么大的差池还是不应该的。
梭罕却嗤笑一声:“昭国的宗室王爷被封燕王,真是可笑。”
顾仲勋斜睨了他一眼,方说:“不是说燕王在路上便没了?这个宗姬是燕王妃的女儿?”
其实,顾仲勋多少还是有些同情这些人的,尤其是这燕王宋俣真的很惨,北狩之路上,在都城店便被饿死了,只找到个马槽殓尸,当时燕王妃郭氏和世子宋有章恳请将其送回汴京安葬,被金宗隽拒绝不说,还直接火化了。
辛立摇头:“是妾室所出,还生来有心疾。”
嗯?这就对上了,密室中死去的那个孩子确有心疾。但燕王妃因此自杀可说不过去,顾仲勋挑眉,看着辛立,等他继续说。
辛立眨了眨眼:“属下只是奇怪,昨日移居时,怎么没有人上报啊?”
顾仲勋心下思忖,同样是一大一小两人,又与白羽和静儿的身量相符,会是用来偷梁换柱的吗?但那是燕王妃啊?而且,这中间好似还出了什么差错。
此时他不想节外生枝,便说道:“这一点要查清楚,不可再有同样的事发生,另外,将那两具尸体带过去,找几个伺候过燕王妃和宗姬的侍女、嬷嬷,确认死者身份。张仵作也过去协助吧。”
辛立和张仵作点头应下,便侧身让他上马车,一行人往安城司而去。
马车在萧条而宽阔的街道上缓缓行驶,顾仲勋靠在软垫上,心中却难以平静。回想起静真主持的样子,尤其是他说生机在北时,左手在右手上敲击的几下,那是大遥居安司都懂的暗语。
作为前居安司司承,顾仲勋知道安插的隐线有不少是修佛道之人,而负责联络的人基本是单线,这是防止暴露后,整个区域的隐线被一锅端了。
他知道静真敲击的几下,是告诉他方才静真说的话要反着的听,那么往北一定找不到人,但是可以安排人往北去找,且一定有东西能找到,这样可以分散守备的注意力,也是好法子。但其他的几处暗语,还需他好好破解一番,而且今日延寿寺的一切,还是要在晚间时刻与苏宓说一说才行。
此刻的他没有人手,苏宓的人手可能也不多,但应该够用。
马车在安城司前停下,顾仲勋下车后,径直走进大堂,黑罕和梭罕紧随其后。
来到书案前,顾仲勋比划了一下书案大小,有些不满,转头对梭罕说:“帮我找一张能展开城坊图的桌子来。”
梭罕略一思考,有点迟疑地问:“急着用的话,方留守的书房里倒是有一张,否则那个尺寸得订做,可这需和刘留守打招呼。”
顾仲勋点头,看向黑罕:“也好,黑罕替我走一趟留守府,将今日延寿寺发生的一切都与刘留守禀报,请其安排人手再次搜寻城北,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最后提一下,借桌子过来用几日。”
黑罕呵呵一笑:“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