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冯季同向我保证过，一到燕京城，定会将白娘子解救出来，就算他不在了，也会有人给我带个信儿。”

“那你为什么还会来揭发？”顾仲勋问道。

“冯季同连太上皇都敢刺杀，他怎么可能还去救白娘子？只可能是灭口吧。所以我必须赶在尚能救白娘子的时候，出来揭发，可……还是迟了。”穆国池越说，面色越灰败、越懊悔。

“那这布条上的信息你给我说说，每个字符都是什么意思。”顾仲勋扬了扬下巴，示意道。

“冯季同只告诉我布条上如果有鸟，飞行着就是白娘子被救走了，倒着的便是死了。”穆国池指了指布条上的第六个符号。

顾仲勋看向黑罕，黑罕立即下去取了布条回来。

拿在手中，顾仲勋仔细辨别，第六个符号确实是一只倒地的鸟，很好，这份供词逻辑合理，环环相扣，还死无对证。可见，大昭的那位同行心思缜密。

顾仲勋俯视堂下的穆国池，缓缓说道：“你是否要去见白羽最后一面？现在天气炎热，她的尸身腐败得很快，再不见，就真的辨别不出了。”

穆国池的身子抖了抖，张了几次嘴都没发出声音，他只得连连颔首着站了起来。

顾仲勋便吩咐道：“带他去留守府辨认。”

梭罕便领命架着穆国池走了。

这时，辛立回到了安城司，来到堂上汇报调查结果。

“禀司承，这几日已将城中铁匠铺全部摸排了一遍，也将西宁人的进出入登记和落脚地全部查了一遍。”辛立说。

“哦？说说看。”顾仲勋的目光祥和地看向辛立。

其实，辛立并没有划拨到安城司，但因着调查方耀师的死因，他提点过几次辛立，辛立感激，便开始追随，且特别努力抢着活儿做。就比如调查铁匠铺子，原本是梭罕在查，但因辛立想要努力表现，梭罕便做了顺水人情，他也是不反对的。

“城中只有七家铁匠铺子，原本以为查起来并不难，可不曾想，这些铺子里只有学徒在，大匠都在一年前就被方留守征走了。可我一直跟在方留守身边，他从未下达过这样的命令。”辛立越说越觉得恐惧。

顾仲勋微微皱眉，在知道了方耀师和金宗望曾经的计划后，这种情况倒也不出乎意料。征走这些大匠的人只能是金宗望，方耀师虽为一城留守，可没权利征集铁匠打制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