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个好日子。”静真大师淡淡一笑,双手合十,轻声诵道:“阿弥陀佛,荼毗大典的举办,不仅仅是为了超度亡魂,让逝者得以安息,更是为了给城中之人示警,让他们能够警醒起来,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顾仲勋凝眉:“大师想要示警,让百姓出城避祸”
静真大师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你判断得不错,城内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不仅有大昭和大遥的残存势力,还有西宁人也暗中插手。在这种情况下,康人虽然拥有强大的军队,但在其他方面却显得相对无防备。然而,无论哪一方势力得手,燕京城都难逃一劫。百姓无辜,能避则避,这是我们目前能够为他们做的最好的事情。”
顾仲勋反应很快,立即响起苏宓昨日见过燕王妃后,也告诉他了关于赤焰石这几批有所不同。于是问道:“大师认为西宁方面也出手了,是否是因为最近两批的赤焰石被换成了毒性更强的?”
静真大师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一点也在浔阳郡主那里得到了证实。她为了某种目的,与西宁人达成了交易,将原本需要加热锻造时才会散发毒性的赤焰石换成了如今,只要放在那里便有毒的。这一举动无疑加剧了城内的危机,使得局势更加复杂。”
顾仲勋听后,不禁感叹道:“她父王就是引狼入室,没想到到了她这里,还是不吸取教训,依旧在干引狼入室的事。这大概就是家学渊源吧,让人无语。”
静真大师闻言,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深知,在这个乱世之中,每个人都可能成为别人的棋子,被卷入无休止的纷争之中。而百姓们,往往是最无辜的受害者。他们无法左右局势的发展,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除了示警,大师可还有其他安排?”顾仲勋面带凝重,向静真大师问道。他深知,在这样一个风云变幻的时刻,任何一步都可能影响到整个燕京城的安危。
静真大师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他平静地回答道:“日食那日,已然示警,但当时为了稳定民心,并未提醒百姓出城避祸。既然如此,那便在两日后再添一把柴便是。”
顾仲勋闻言,心中暗自思忖。他知道,静真大师所说的“添柴”,必定是指采取更加有力的措施来提醒百姓避祸。然而,如何添柴、如何把握火候,却是一个需要深思熟虑的问题。
就在这时,静真大师又接着说:“燕京城中居安司的指挥权在老衲手中,浔阳郡主虽为遥国皇室血脉,但此时也指挥不了。这点司承可以放心。不过,若司承想要借助居安司的人手来助力,还需提前告知老衲,不仅让老衲有个准备,也好避开郡主的人。”
顾仲勋虽曾任大遥居安司司承,但此刻指挥不了燕京城的留守人员很正常,他不会因此不快,于是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知晓大师如今只想保护这一城百姓,我亦如此。即便是我们这些失去家国的无根飘萍,也不应失去绚烂的梦想,更不应失去生存的权利。”
静真大师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命人打开观音殿厚重的大门,亲自推了顾仲勋的轮椅出来。
辛立接过轮椅,立刻疾步前行,直至延寿寺的山门前方说:“司承,今日城防营有异动,六太子已经先行前往处理,元帅刚刚派人通知您也尽快过去一趟。”
顾仲勋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惊,眉头微皱。他疑惑地问道:“城防营又发生了什么?”
辛立冷静地回答道:“今早没有操练,听说是有一半的兵丁突然呕吐不止,情况十分严重。”
顾仲勋闻言,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他想起前几日城中莲花池打捞“赤焰石”的事情,那些兵丁正是负责此项任务的,这些兵丁恐怕是中了赤焰石的毒了。
上了马车,梭罕便快马疾驰。当马车接近城防营时,梭罕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立刻减慢了速度,皱起眉头对车中的顾仲勋说道:“司承,这里的气味太难闻了,而且已经有很多人出现了呕吐的症状,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太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