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罕和梭罕走进大堂行,奈赫抱拳复命,只见挞懒端坐在案前,目光如刀般锐利,随后冷酷说道:“拿下。”
黑罕一惊,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围在他们身边的黑甲兵越过他们兄弟,如狼似虎般将奈赫扑倒在地,快速捆成了粽子。整个过程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戏码,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迅速而精准,让人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震惊的同时,又觉得并不出乎意料地松了口气。
“元帅尸骨未寒,你便迫不及待了,真是让人失望。”挞懒慵懒地说道。
黑罕和梭罕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们原以为自己是被卷入了一场阴谋,却没想到眼前的情景竟然是一个陷阱,而奈赫才是真正的目标。
脸被按在地上摩擦的奈赫却出奇的安静,似乎放弃了抵抗,又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挞懒站起身,缓缓走到奈赫面前,面上带笑,眼中却没有任何温度地盯着他:“你以为宗望不知道你的小动作吗?你为谁卖命他都知道,但为了大康,他从没为难过你,可他的毒是你下的,他的尸骨未寒啊!大康才建国几年?就开始了窝里斗?宗望可以只为大局,可我却看不得他这般委屈求全,忠心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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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赫冷笑一声,抬起头来:“右监军,我在成为二太子的亲兵前,是嫡太子宗峻的伴读,我读书写字是嫡太子教的,我骑射功夫是嫡太子教的。在天辅五年,夺中京救西京的战役中,二太子救援不力,导致宗峻重伤,虽被救下,终是伤了根本,卧床不起三年后薨逝,是谁先开始窝里斗的?”
挞懒闻言,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奈赫所言非虚,那场战役确实让嫡太子宗峻身受重伤,最终导致了宗峻的早逝。然而,宗望作为二太子,也并非有意为之,只是战事紧急,难以兼顾。
“奈赫,你这是在为嫡太子报仇吗?”挞懒冷冷地问道。
奈赫冷笑一声:“报仇?我奈赫岂是那种小人?我只忠于大康。宗望虽然无心,但他的无能却导致了宗峻的悲剧。我不能让宗望执掌大权,否则大康必将陷入更大的危机。”
挞懒眉头一紧,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他深知宗望的才华和对大康的忠诚,但奈赫的话语却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场权力的斗争。现在的大康正是团结一致、锐意进取的时候,一鼓作气拿下大昭的半壁江山,再荡平西宁,从而一统天下。但如果内部开始争权夺利,这些从何谈起?
说起宗望,除身份在嫡太子宗峻之下外,处处居上,且宗峻薨逝后,宗望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确实是谙班勃极烈的最大竞争者,若说宗望从没想过那个位置,任谁也是不信的。
“奈赫,你认为自己是大康的守护者,但你却忘记了,真正的守护者是那些愿意为国家付出一切的人。"挞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宗望虽然有失误,但他对大康的贡献远超过你的想象。你只看到了他的不足,却忽视了他为国家所做的一切。”
奈赫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右监军,你这是在为宗望辩护吗?我承认他有功,但他不能成为康国的皇帝。”
挞懒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奈赫的立场坚定,但他的心中却始终无法接受这种内斗。“奈赫,你或许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但你忘记了,真正的力量来自于团结,而不是分裂。”
奈赫冷笑一声:“团结?在权力面前,所谓的团结不过是虚伪的面具。只有清除那些阻碍大康前进的人,我们才能真正团结起来。”
挞懒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场对话已经无法改变奈赫的信念。“奈赫,你或许有自己的理由,但你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挥了挥手,示意士兵将奈赫带走。奈赫被拎了起来,他抖了抖桎梏在他身上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不必押着我,我自己走。”
挞懒颔首,黑甲兵放手,奈赫向外走了两步,就在众人刚刚放松之际,他一头冲向大堂上的柱子,口中嚷着:“我自己下去给元帅赔……”话未说完,砰的一声,鲜红的血和清白的脑浆迸溅,众人伸出的手颓然停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