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此事异常蹊跷。”挞懒眉头紧锁,分析道,“若非今日冰窖垮塌才意外发现,恐怕无人知晓府内竟藏有如此巨大的隐患。而且,那油库似乎并非寻常之物,能轻易引发如此规模的爆炸,绝非寻常手段。”
顾仲勋眼中闪过一抹震惊,说道:“莫非,这本是元帅计划中的一环?”
“啊?”宗隽大叫过后,连连点头,说道:“还真有这个可能!这威力,一点儿也不比火蒺藜、霹雳弹弱,而且遇火便燃,无须引线。”
“若真是如此,那我对宗望的计划有了更多的信心。”挞懒沉吟片刻,继续说道:“现在需要探查是否还有其他的油库,至少我们需要保证大康士兵的安全。”
顾仲勋微微摇头,眉头紧锁:“元帅行事谨慎,许多事情都亲力亲为,知晓油库之事的人必是他信得过之人,但绝不会只有一两人,至少会有三人,起到相互监督的作用。所以,一定要先找到这个人,将油库确定下来,否则,我们都有危险。”
挞懒点头表示赞同,他望向远方,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宗望虽去,但他的意志和计划不能中断。他的计划宗弼了解全部情况,我回去就放飞海东青传信,召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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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隽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对,我们不能让二哥的心血白费。”
“事涉燕京城的安全,我们要对明火进行管控,否则,今日之事难免还会发生。”顾仲勋说着,目光却是看向二人身后。
宗隽也回头看去,便见一群兵丁跑了过来,他们身后还追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文士,细看可辨别出是帅府门口所遇的青衣幕僚。
挞懒转身,亦看到这群兵丁气势汹汹而来。
幕僚在后面追赶得好不辛苦,见到前方有人有马,便站住大喊:“你们都站住!是要哗变不成?”
这群兵丁本有三百人,一队20人跟着进到后院,突遭爆炸,眼见着同袍葬身火海,有两队40人冲进去救火,但紧接着就地陷了,60人瞬间尸骨无存。
城防营本就是方耀师的嫡系,方耀师死了,身为城防营都统的方觉又莫名其妙的死了,副都统方学又被抓了,城防营本就人心不稳。今日都饭点儿了,留守府突然传了命令,让他们过来帅府,心中虽有不满,但军令如山,可谁能想到这是来送死呢?方才有人在队伍中大喊:“兄弟们,我们去留守府问个清楚。”于是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走来,就算是听到了幕僚的厉声质问,也全然不顾。
“站住”挞懒厉声喝道,他的声音穿透了喧嚣,让那群兵丁的脚步不禁为之一滞。他大步上前,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个面露愤懑与不安的士兵,“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是要在这元帅府的废墟上再添一笔混乱吗?”
兵丁们面面相觑,有的低头不语,有的则眼神闪烁,显然内心挣扎不已。青衣幕僚趁机挣脱了束缚,气喘吁吁地跑到宗隽身旁,指着那群兵丁,急切地说:“他们……他们是被误导了,以为这是帅府的阴谋,要拿他们做替罪羊!请监军明察。”
挞懒沉声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有怨,但此时此地,不是发泄的时候。帅府遭遇如此大难,我们更应该团结一致,查明真相,为逝去的同袍讨回公道。至于今日之事,我自会请安城司查个明白,给大家一个交代。”
兵丁们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虽然仍有疑虑,但左监军挞懒的话如同一剂强心针,让他们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愤怒与不安。
顾仲勋见状,也暗自点头,对挞懒的掌控能力表示赞赏。然而就在这时,队伍中却有三支箭破空而出,直冲挞懒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