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是洛兄弟来了么?为何走得如此仓促?”
“难得相见,不切磋切磋,岂非是人生一大憾事?”
眼看洛一缘直接跑得连影子都见不着了,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横飞鹰满脸皆是疑惑之色,拎着酒壶的手挠了挠脑袋,实在是想不明白。
真人不露相,别看天虚榜排名,洛一缘的名次只排在第二十七位,那是因为当初排布榜单的时候,洛一缘的年纪尚幼,还没有什么知名的战绩罢了。
在横飞鹰看来,天虚榜绝对是瞎拍的,洛兄的名次,再怎么样,也不该屈居于自己之下才对。
“唉,可惜了,可惜了,醉凝楼的酒,最是醇香不过,洛兄无此福气咯!”
踏入小院,就看到正躺在躺椅上享受人生的鹰王,一只手还保持着前倾的姿势未曾变过。
“拜见师父,师父?”
很少见到鹰王是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横飞鹰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将酒壶都挪向另一只手,而后在鹰王面前晃荡了几下。
好像,还是没有什么动静,难不成师父被点了穴道不成?
心中如是想着,横飞鹰突然心头狂跳,扯开嗓子,气运丹田,放声大吼起来:“师父,师父!”
“啊?”
鹰王这才如梦初醒,眨巴了几下双眼,似乎刚才的事情,给了他极大的震撼一样。
“师父,您终于有反应了,弟子还以为,还以为……”
“啪!”
一记清脆嘹亮的暴栗声响起,横飞鹰委屈地捂着脑袋,向后退了两步。
“小王八羔子,还以为为师驾鹤西去了不成?哼,为师还没有老糊涂呢!”
看着眼前身形挺拔、器宇轩昂的好徒儿,鹰王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恼火,哼哼唧唧地又坐回了躺椅上。
“那师父你刚刚为何一动不动,呆若木鸡,是不是与洛兄弟有关?”
“看刚刚洛兄弟离去的如此匆忙,难不成是得罪了师父不成?”
师父教训,横飞鹰当然不敢运功护体,即便早早地便青出于蓝,对于抚养自己长大的授业恩师,横飞鹰从始至终都是最最尊敬的那一个。
若有外人在这儿,恐怕根本无法想象,在外头威风凛凛,号令千军万马的鹰扬将军横飞鹰,也会有一番小儿女姿态。
“得罪?”
鹰王抄起一大瓜子,壳也不去,直接塞进嘴里,猛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最得罪师父的,除了你小子还能有谁?”
“一把年纪,比洛小兄弟的年纪都要大了吧?你看看你,无儿无女,连个家室都没有,让师父如何能够安心地闭上双眼?”
“看看人家仇鸠,虽然惨得很,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人家好歹有儿子可以失去,你呢!”
气极了的鹰王连瓜子壳都直接吃了下去,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还中气十足地喝道:“你还好意思问师父我为什么?”
“我让你问,我让你问!”
气急败坏的鹰王食指微曲,对准了横飞鹰的脑袋,即将梅开二度,敲出第二记暴栗。
眼看手指关节即将碰到脑门,横飞鹰却是低垂着脑袋站在原地,不闪不避,委屈巴巴的样子,不禁让鹰王想起了许久许久之前,孩提时代的小横飞鹰。
一想起过往,鹰王的脸色也柔和了许多,一幕幕甜蜜的画面皆尽在眼前浮现。
手指僵在了半空中,距离横飞鹰的脑门,不到半寸的位置。
“这个,这个,师父您不还是终生未曾嫁娶,孤独终老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