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倾言莞尔一笑,也不以为意,三人再度回到座位落座。
聊了一整宿的时间,三人之间没有多少藏私与保留,脑洞大开,相互探讨,互补不足,为将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做足了打算与铺垫。
未雨绸缪的事儿,也聊得差不多了,孙休的到来,刚好让话题直接换成更有明确指向性的魔教一方。
“听阎王兄说,洛庄主是打算对魔教下手了么?”
打量着三封墨迹隐隐有些渗开来,显然是刚刚写好尚未来得及风干的信笺,言王重拾心情,好奇地看向洛一缘。
“明知故问。”
心里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洛一缘却不好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调整了一下表情,洛一缘只是淡淡地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既然他纳兰曜敢纠集党羽,先行截杀于洛某,十多年后,洛某还以颜色,也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王爷的意思,该不会是还要帮纳兰曜说情吧?”
挑了挑眉毛,洛一缘目光锐利地紧盯着紫倾言,神脉之境的气势稍稍泄露了半分,已是弄得议事厅内风起云涌,可怕的气浪犹如海啸来袭。
“怎么会呢,先不说亲疏有别,洛庄主无需担忧,本王也只是问问,并非要阻挠洛庄主的行事。”
“洛庄主若是有任何用得到言王府的地方,但说无妨,朝廷与江湖之间虽然历来井水不犯河水,但魔教势大,为祸极深,若能够趁此机会将毒瘤一举拔除,也不失为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情。”
说着,言王连看都不看信笺之中写了些什么,直接信手一抛,将三封信笺全部掷给了洛一缘。
如此直爽的态度,反倒是把洛一缘弄得有些不会了,小心翼翼地接过三封信笺握在手中。
回望向紫倾言,看着他那真诚而不似作伪的面容,洛一缘不由得好奇问道:“王爷,这三份情报,可是你们紫衣卫审问出来的结果,真的不用先行过目么?”
紫倾言只是微微笑了笑,而后摆了摆手,说道:“无妨,紫衣卫那儿定然还有备份在,稍后本王自会过目。”
“时不我待,洛庄主还是先行看看里面到底说了些什么,是否有用再说。”
“若是让魔教知道了三名使者折在了言元城,怕是会有所准备,扰乱了洛庄主的部署,就不太妙了。”
至此,洛一缘也不含糊,速速拆开了第一封信笺,没有错过一字一句,细细阅览着里面书写的内容。
淡淡的墨香混杂着一丝丝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可想而知在紫衣卫的诏狱之中,三位曾几何时高高在上的魔教使者,遭受到了怎样惨无人道的折磨与拷打。
三个信笺,对应三位使者的最终的陈述结果,为了避免某些硬骨头死到临头仍然不肯就范,三个信笺里的内容,需要互相印证,方能够确保万无一失。
囚徒困境的好处,就在于三人之间根本无法互相通气,为了一丝渺茫到近乎没有的生还希望,不得不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哪怕有一人真的说了谎言,谎言也可以从另外两人之处得到验证,再出现差错的可能性,就变得微乎其微。
事关复仇大计,洛一缘自是不会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的线索。
只是越往下看,本还一脸兴奋的脸庞,渐渐趋于平静,而后变得更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