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严芝山放弃继续科考,让詹鸿良也有些叹气,但他也理解严芝山的想法。
一来,严芝山在学问上虽不逊色于他的其他弟子,但却是个固执己见的。
再来,如今的国主又... ...严芝山选择做个普通私塾的夫子,反倒是一件好事。
所以詹鸿良并没有和这个弟子生疏,而严芝山每年也会给他送上不少年礼,时不时的还有书信往来。
詹鸿良看得出来,严芝山是喜欢他如今的生活的,也就没有说起其他的事情。
倒是今日,詹鸿良收到严芝山的来信还有些疑惑。
距离他们书信往来没多久,这严芝山怎么又来信了?
好奇之下,詹鸿良打开书信看了起来,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书信之中,除了对他一贯的问好之外,就是在炫耀。
没错,是炫耀。
炫耀他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好苗子,年仅十岁,接触诗书不过三四年,便取得了童生案首的好成绩。
且为人不贪不嗔、不骄不躁,是顶顶好的学生。
总归,严芝山夸起人来,那叫一个言无不尽。
詹鸿良看着这封信里的内容,仿佛都能看到写下这封信的严芝山,当时是有多么的激动。
一时之间,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也带起几分笑意。
再看后面,严芝山打算压莫慈三年,等三年之后再让他参加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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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莫慈考上秀才之后,希望他这个老师,能将他收入卿山书院代为照看... ...
詹鸿良看着看着,好笑的摇摇头,他这个弟子啊,也算是有了能操心的人了。
他将信又细细看了一番,才妥帖收好,想了一夜,然后便带着一个弟子朝着严芝山这里来了。
一来,他是想见一见这个有好几年没有见过的弟子严芝山,看看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二来,他也很好奇,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孩子,能让严芝山平素淡然的性子,变得如此激动。
所以,詹鸿良并没有告诉严芝山他来了,还想着找个机会暗暗观察一番呢。
而这头,严芝山写过信后,迟迟没有得到回信,也有些担忧。
除此之外,他还有些愁绪。
就在今日,莫慈来到他这里,说他想参加今年的院试。
严芝山本意是想让莫慈再沉淀沉淀,毕竟院试和童试可不是一个等级的,需要的学识更多。
且,他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教给莫慈呢。
然而对上莫慈那双眼睛,严芝山又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让他先回去,自己得再想想。
说实在话,严芝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他竟然觉得莫慈能考上秀才,哪怕名次不如意。
想到这里,严芝山又忍不住烦恼的苦笑出声。
“相公,有什么烦恼,不如同我说说?”
叶婉看着严芝山这苦恼的样子,来到他身后给他揉按着脑袋。
严芝山:“唉,婉婉,江羿今日来同我说,他想参加今年的院试。”
叶婉认真听着,一边应和着,“那相公是怎么想的?”
严芝山:“我想让他多学学,再沉淀沉淀。可笑的是,我竟然觉得江羿今年就能考上秀才。”
说着,他又是苦笑出声,叶婉却是认真思考了一番。
“那相公究竟是想同意?还是拖一拖呢?”
严芝山沉默,终究还是说着。
“再缓缓,现在,太早了。”
叶婉:“既然如此,相公是怎么想的,不如和江羿说清楚、说明白。那孩子聪慧,不会辜负你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