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更不会害怕……知道吗?”周拟挑着眉对着搬运工说。
“你们小领导死得这么简单,我还没看够呢。我不是装腔作势的人,既然能走到这,谁都别想小瞧我,你们更是一样。”
小主,
“何正军。”
他冷冷地说。
从人群里挤出一个瘦弱的,弯着腰的男人,面容阴森。
“你来了,何正军。”
周拟抱臂冷视。
“告诉我,你妻子叫什么名字?”
“……李莲。”
男人咬着牙说。
“孩子呢?”
“女儿叫李荷一。”
“李……荷一。”周拟重复了一遍,“为什么姓李?”
“因为是个女娃。”
何正军有些鄙夷。
“小荷?”周拟脱口而出。
“老子怎么知道她妈妈管她叫什么!”听到这话何正军反而暴怒,但无可奈何不能违抗领导的问话,满腔愤恨地站在原地拧着自己的拳头。
“她现在怎么样了?”周拟问。
“老子把她砍了,炖汤喝。”何正军答。
“你喝你女儿的骨汤?”
“呸!”何正军在地上啐了一口,“给我媳妇儿喝,再不喝就死了!”
“这话说的真奇怪。”
周拟说。
“她喝了不是更想死了吗?”
“养着纯粹浪费钱!”何正军说,“煮了就煮了!喝了养身体!活着好生下一个!”
“何正军,抽你自己十个巴掌。”
周拟淡淡地说。
“老子凭什……额!”
好像身体强制性的命令,还没等何正军的手掌竟然自顾自动了起来,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在自己脸上。
“我为什么……!”
何正军怒不可遏,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他瞪大了双眼,直视着周拟,声音中带着无法遏制的愤怒,一字一顿地质问。
周拟的声音飘飘。
“执行领导的命令。”
员工都有很强的执行力,这是系统告诉他的。
如果是这样,在百分百信任度下,搬运工大概率要强制执行他的某些命令。
“告诉我,你都做过什么?”
周拟问。
啪嗒。
何正军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我砍了闺女。”
“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屠户。”
最后一个问题。
周拟说。
“你现在已经死了,是吗?”
……
何正军低着头,在土地上两滴落下热泪,跪在这里仿佛流刑的犯人,身体又像干瘪一具骨头,头颅止不住往下低,就像漂亮的字在纸上好不容易落成的自由,又被撕烂在手里。
“……是的。”
之前在何桥村的时候,何老太曾对周拟说过,隔壁的屠户已经死了,剩下老婆跟囡囡。
何正军现在站在这里,能行动,没有血肉,不就是系统提示过的“僵尸化”的受染者吗。
“去吧。”
周拟伸了个懒腰。
“放一天假,去见你老婆吧,她生孩子了。”
这副本还真有意思,难怪能在不外入的情况下维持自身生息,原来是把人变成鬼,再让鬼生下下一个人。
就像太阳下山,总会再爬上来,不计各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