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着声音问:“你在福利院对那些孩子说了什么,你都不记得了?”
“你对我说的一切……你都不记得我了?”
“你说你是我的家……”
“我说你是周拟呀。”可她轻飘飘地开口,“我当然记得你,白天你替我拍了毕业照不是吗?所以来做饭报答你啊。”
女孩把他推到椅子上,仍然是那张圆圆的红桌子,还是绿墙黄灯的老屋子。
她从房间里端来一盘棕色的方形蛋糕,摆在红桌最中间,插上一根蜡烛。
“许个愿嘛。”
她双手交叉,笑着说。
“……今天是什么纪念日?”周拟问。
“今天是你的生日。”
她笑着说。
“因为你不喜欢冬天那个生日,所以把周拟和樊可许的第一次见面定成了纪念日。”
一根红色的蜡烛,还没等融化就被风熄灭,再一次被她用打火机点起,植物奶油湿润在嘴里两口就饱了,周拟脸色惨白得像灰。
她端上来几道菜,稀稀拉拉的米饭只拨浅浅的一层,红烧鱼刺多,只剩突出来的鱼骨发光,白菜炖肉里的肥肉被碾烂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成了肉稀饭。
冷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周拟单薄的衣服像一个硕大的气球,他的蜡烛停在蛋糕上,透过火焰的空洞,灯光就像气球绳锁住他的喉咙。
樊可许坐在他对面,只穿了一条白裙,看上去像一棵落着叶的桂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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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挖了一勺蛋糕塞进嘴里,嚼了又嚼,吐出一连串问题。
“小周哥,你说这叫提拉米苏?是听谁说的呀,好有见识!”
“我是真的忘了呀,脑子不太好使……”
“以前上大二的时候,总是听同学说这东西挺贵的,巧克力做的,要花不少钱来着,我舍友也跟你一样爱吃甜的,有的时候就会带回来一些跟我们分着吃。”
“经常吃不完就浪费啦,我知道你肯定抠抠搜搜的不会给自己买,所以这次听她劝买了个小的。”
“私底下吃一口没关系的,就当是辛苦打工这么多年给自己放放假……”
“……了。”
咔。
时针刚好落在十二点。
她眨眨眼睛。
“哎……忘记先让你吹蜡烛了。”
咣当。
周拟手中的筷子跌在桌子上,上面还夹着半块牛肉丸。
“一切都变了……”周拟睁着眼睛恍惚地说。
“十二点过去,你没有死。还告诉了我你的名字。”
“你叫樊可许。”
“凭什么……”周拟攥着拳头,把嘴唇咬出了血。
“你明明什么都记得,你什么都知道。”
他起身,一胳膊把蛋糕掀翻了。
“我到底认不认识你啊!!你怎么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