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嘎哈呢?”我声一出,给他吓得一个激灵,回头看我的时候,眼睛里还带着点恼怒,我有些嫌弃的瞧着他,“咋的还不行人说了?”
“你属猫的,走道没半点动静?”他说完,转回头继续看着我的论文,难得给了点我爱听的评价,“别说你这论文还行,逻辑清晰,思路也明了,只不过你一个心外的不研究心脏,搞病毒性炭疽是不是有那么点跑偏赛道了?而且这篇稿子,你是不是可以通过病毒性深挖到传染性、传染源、以及病毒发展,既然想写就写透了,这里面多少差点东西啊。”
老姜的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病毒性主要在于病毒,这个论文最初是那次我感染了那个病毒之后突发奇想才写的这个东西。
于扬知道这个议题之后多少不是很赞同,老姜我是半点没告诉他。
至于小钟,她是我那段时间的主治医师,我进ICU所有的数据,观察情况,她可以说是刻在了脑袋。
小主,
所以这些数据都取自于她,不然老姜一说数据有误,这货就恨不得跳起来揍他。
“其实整体来说写的还挺好,有深挖和记录后来的恢复情况,但是案例太少,你只取了自己和那个患者的,虽然数据真实,但无法代表大多数的患者,你可以给卢小姨打个电话,正巧前几天她还问我你的情况来着。”老姜算是给指了一条明路,临走前还又补了一句,他抬起手点了点我,“嗯,这回被感染,你倒也算因祸得福。”
这话确实没毛病,毕竟要不是这次病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以此来写个论文,因为经历过,故而感触远比之前那些以数据来空谈分析的要深刻一些,翻了一下手机,卢小姨的电话号码还在屏幕上挂着。
自从师娘走后,我基本不敢给她回电话,害怕一不小心让她想起来师娘。
卢小姨是师娘的师妹,就是那个想要领养我的阿姨,这么多年她至今未婚,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师娘曾说过,她与我有再生之恩,若是她不在了,卢小姨会替她照顾好我,但我也要好好孝顺她。
手永远比脑子快,直到那边熟悉的称呼和声音响起,我才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拨了出去,“喂,未宝?”
“卢小姨,”我的声音带了点紧张,“那个,您吃饭了吗?”
东北人常见的寒暄方式在我这却显得有点尴尬,她听出了我的局促不安,带着点笑意说道,“我家未宝长大了,都知道跟小姨打马虎眼了,说吧遇到啥事儿了,缺钱了?小姨给你拿点。”
“啊,不是小姨,我想跟你了解一下炭疽。”我连忙制止了她的发散思维,听到这里她沉默了良久,我有些疑惑,试探性的问道,“小姨,是有什么顾虑吗?”
“未宝,你是遇到这个类型的患者了吗?”小姨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了我。
我在这边点着头说道,“我在写这个病例的论文,之前感染了,后来抢了回来,我觉得这个是个很好的例子,就想写下来然后作为我SCI的命题。”
“你感染了?严重不?利仁怎么照顾你的,你是他妹妹,这都照顾不好!你回来,回哈城或者齐市,回小姨身边,这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