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怨毒与不甘，“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修为不断倒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寿元耗尽，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沐瑾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我不知道。”

杨天一顿时有种他用尽全力却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发挥，“我无时无刻不想回到修真界。为了能够回到修真界，我尝试了各种方法，终于让我找到了。”

“什么方法？”沐瑾好奇。

杨天一盯着沐瑾看了半晌，确认她被困在阵法里面出不来后，才稍稍放心。

沐瑾见他一直打量着自己，适时做出一副虚弱的姿态，杨天一见状就更放心了，于是也不吝告诉她，“只要以方天地的生灵为祭，就能强行打开天门，到时候都不用回到修真界，我也可以直达上界。”

“你这么做，就不怕天道清算吗？”饶是沐瑾见多识广也是一惊，没想到他竟如此疯狂， 居然想要用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为祭，强行打开天门。

杨天一又是一阵大笑，像是听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一般。

沐瑾就这么冷眼看着他癫狂大笑。

终于，杨天一笑够了，用嘶哑难听的嗓音说道：“清算？天道为什么要清算我？毁掉这个世界的是变成丧尸的人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等活着的人类全都变成丧尸后，我再将这些丧尸全部献祭，你说我这算不算是帮他们报仇了呢？”

沐瑾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所以你做了这么多，摧毁整个世界，就为了换你一人飞升？”

“有何不可呢？”杨天一不以为意，完全不把这个世界的生灵放在眼里，“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强者生存。”

杨天一说完看向沐瑾，语气讥讽，“你与其关心那些蝼蚁，还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现在的处境。我对你这具肉体可是很满意的，不管是天赋、根骨还是修为，我都很满意。”

沐瑾双眸微眯，唇角的弧度又加深了几分，“哦？我对我自己的天赋、根骨、修为也挺满意的呢。”

她看向那还在运转的阵法，“你既然你对我这么满意，那你猜猜我现在是什么修为呢？”

话音一落，一柄冒着寒光的长剑便出现在她手中。

杨天一冷笑一声，语气不屑，“哼，修为？在这个灵气贫瘠的世界，你的修为再高还能超过元婴？你怕不是忘了，我之前就告诉过你，在这个世界的规则里，修为是超不过元婴的。”

沐瑾轻笑一声，手中长剑轻轻挥动，剑尖所指，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连那疯狂运转的阵法都为之一顿，“想牺牲整个世界的生灵，助你飞升？凭你这没了生机的躯壳，还是凭你猥琐的神魂？”

“你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这个阵法……”杨天一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这才反应过来阵法已经启动多时，而沐瑾却依旧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跟她聊天，似乎丝毫没有受到阵法的影响。

以他现在的神魂强度，若是没有阵法的辅助，他根本没办法夺舍成功，若是没能成功夺舍沐瑾，其他人的肉身根本就没办法承受他神魂，沐瑾是他最好的选择。

“就这个小小摄魂阵就想困住我，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杨道友。”

沐瑾手持长剑，轻轻往阵眼所在的方位刺去，一阵强光闪过，阵法应声而碎。

杨天一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几步，“不，不可能，你的修为……已经超过了元婴，你是怎么做到的？”

沐瑾缓缓收回长剑，唇角微微一勾，“你不能突破元婴，不代表别人不行。你说这个世界的修为只能到元婴，那是因为你的能力只能到这，而我……没有上限！”

沐瑾这话嘲讽意味十足，杨天一闻言，脸色变得异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