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了一眼方才那位小狱卒:“我有什么事情寻他便是了。”
“那下官就先走了。”李源双手交叠,弯下腰给钟毓行了一个礼,随后便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夫人,您要看什么卷宗?”小狱卒绕过钟毓,上前一步替钟毓将门推开了些。
“就替我寻些有意思的卷宗,”钟毓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妇人家从未见过什么大世面,今日也是借着我夫君,才得以来这里开开眼界。”
“有意思的卷宗......”小狱卒眼睛咕噜一转,“近些年连山未曾发生过什么大事,唯一一件齐小世子的卷宗已被太守大人找出来拿去前堂了。”
“那便找些先前的刑案罢。”钟毓抬步跨进门,看着眼前一排排木架装似无意开口,“我记得幼时父亲常为我寻些大理寺的小案子来看,现在想来还算有意思。”
“大理寺......”
小狱卒微微一愣,大理寺不是处理那些血案重案的地方吗?
难道夫人想看刑案?
“那夫人觉得刑案可行?”小狱卒心里这么想着,也便这么问了。
“那便劳烦你为我寻些来了。”
钟毓微微颔首,声音里有些羞郝。
“不敢当不敢当,”小狱卒摆摆手,而后便闪身进了木架之内,“我这便为夫人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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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成摞成摞按照年份月份堆在木架上的卷宗,钟毓耳边浮现起岑鸢先前说过的话。
他说建兴两年的十二月,宋观平与张昭成奉命前往连山查案。
既然如此,那章行舟的案子就应该是“建兴两年十二月”了。
钟毓抬头看了一眼正站在放着成安二十年左右卷宗木架边的小狱卒,见他此刻正一沓一沓翻着卷宗,丝毫顾不上自己。
她眸光闪了闪,随后缓步走至放着建兴年间卷宗的木架一侧。
本以为三年前的卷宗也会像李源说的那样按年份放着,却不料她只翻看了两摞,便心道不好。
本应放着建兴两年七月至九月卷宗的地方却放着六月的卷宗,而该放着六月卷宗的地方却摞着十月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