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五迅速垂下头:“少主,我们此番回京城, 属下已将您的话转达给了陛下……”
想起宫里那位在听到岑四十分委婉的说辞之后面无表情的样子, 岑五忽然抬头, 飞快地扫了一眼岑鸢, 见他面色无异后这才继续说道,“丞相大人近几日照常上下朝,并无什么别的动作。”
“只是尚书他……”岑五的声音顿了顿, 神色稍稍有些迟疑。
“钟延川?”
岑鸢闻言微微挑眉,随后伸手给茶杯里倒了茶, 漫不经心端起来喝了一口。
直到将杯子缓缓放在桌上之后,这才轻掀眼皮看着岑五。
“钟延川怎么了?”
一旁的岑四见岑五踌躇半晌都不知道如何开口,索性上前一步代替他说道:“就是钟尚书天天往宫里跑, 一门心思想让陛下毁了先前那道赐婚的圣旨。”
岑四边说边悄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小声嘀咕,“谁叫他让夫人替嫁过来, 现在心虚了,然后颠儿颠儿地跑去要陛下撤回圣旨。”
岑五看了一眼岑鸢的脸色, 虽然此刻男人的面上看不出任何不虞之色,但岑五还是敏觉地感受到自从岑四提起夫人之后,自家少主周身气势莫名有些低。
见此情形,他迅速伸出胳膊狠狠杵了身边喋喋不休的人一下,打断岑四的话,“尚书大人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他的心腹傅平有异动。”
“原本我们想等岑三将您传回京城的刺青查清楚些再回来,却没想到昨日黄昏,京中的探子来信说傅平一人乔装打扮出了京。”
岑五面上神色严肃,“我与岑四察觉不对,就立刻跟了上去。”
“不料那傅平很是警觉,我们二人追到庆安便找不到他踪迹了。”
“庆安?”岑鸢齿间缓缓念过二字,眸中却不见半分讶异,反倒像是突然了然般微微眯起了眼睛。
“少主可知其缘由?”岑五忍不住问道。
岑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提起了另外一人:“你们是不是还要说羽林大将军祁临风也离开了京城?”
“少主怎会知道?”
“因为今日我已见过他了。”岑鸢手指缓缓摩挲着桌上的瓷杯,眼睫垂下里遮住了眸色,“他说有人知道尚书会派人来连山,还说那人恐钟毓遭遇不测,就要他带人先一步来这里护着钟毓。”
话音落下,岑四岑五下意识互相对视了一眼。
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了震惊——
竟然有人要祁将军护着他们夫人?!
想起之前岑鸢对那位丫鬟说的那句“虽被人劫走,但并无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