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被关在地牢两年之久的陈平安乍见齐少虞,以为他也是因为什么手札进来的,便又将那些人反反复复问过自己的话说给了齐少虞听。
可京城的富家少爷哪有什么机会接触连山的太守,他甚至连章行舟的模样都不知道。
只是直觉这本手札对钟延川来说极为重要,便细细将那些问题记在了心里,打算有机会出去了再好好查查。
后来的事情齐少虞便不再说了,他只说自己确定那本手札上写着一个惊天大秘密,而这秘密只有在凉州城找到最大的证据后,他才能据实相告。
岑鸢没有给钟毓说的太详细,见她问,便只用一句话简单提了提。
钟毓最开始听到要去凉州城的时候,她还以为章行舟的案子就这么过去了,便忍不住问了一句,却没想到岑鸢决定去凉州城就是因为章行舟。
此时最后一桩心事了了,见岑鸢不欲多言,钟毓也十分识相地不再问。
虽说如此,可她心里却还是想起受伤的那个夜晚。
那夜稍晚些时候,先前服下的麻沸散药劲慢慢过去,腹上刀口的痛一点一点显了出来,疼得钟毓睡不着觉。
她直挺挺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硬生生捱到了天明。
许是被捅了一刀的后怕终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浮现了出来,钟毓忽然就有些茫然。
自己为了赢那盘棋,谋算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活命吗?
可她现在不是也活得好好的,甚至要不是为了救齐少虞,她也不会白白被捅一刀。
又或者是为了抓住钟延川的把柄?
脑海里浮现这个问题的时候,钟毓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一声。
她不是那个从小就饱受钟府冷眼的钟毓,她只是一位误入此地的异世灵魂,原主身上受过的苦与她又何干?
更何况自从她来到这里,连钟延川一面都未见过,又何谈想要抓住钟延川的把柄。
也就只是亲耳听过卿云所说章行舟的故事,只是被钟延川派来的杀手险些取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