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风吹过,树丛中只是影影绰绰晃动了几下,便再无动静。
城门口处的一切都十分平静,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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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几日的舟车劳顿,钟毓终于能躺在毫不颠簸的床上睡个好觉。
她迷迷蒙蒙地睁开眼,在视线在触及到十分陌生的床顶时, 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可很快,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背后紧紧贴着一个人。
那人好似将自己一整个都揽在怀里, 一手垫在自己的颈下,一手十分规矩地搭在她腰间,顺带还将她那只被裹成了猪蹄的右手手腕轻轻扼住。
他下巴抵在自己的头顶,虽然听不见什么呼吸声,但一下一下十分有力的心跳却顺着两人紧贴着的后背让钟毓仿佛如遭雷击——
自己怎么就滚进了岑鸢的怀里了?!
脑袋里一闪而过昨夜二人在官府后头的厢房里歇息时候的画面,钟毓分明记得自己同他是睡在两个被子里的,可为什么现在......
她低头看着原本应该盖在自己身上此刻却十分可怜地缩在墙角处的被子,心里霎时间奔腾过一万只草泥马。
用脚想都知道不可能是岑鸢隔着自己伸腿将那床被子踢至墙角的,所以罪魁祸首只能是她自己。
钟毓一边在心里咒骂自己离大谱的睡相,一边小心翼翼扒拉开岑鸢搭在自己腰上的手。
却不料就在马上要挪出他怀里的时候,被掀开的手臂忽然收紧,将她重新又揽回了怀里。
紧接着响起的声音有着刚醒的哑,“醒了?”
钟毓浑身僵硬,直挺挺被岑鸢箍在怀里,酝酿了半晌然后蹦出一个没有感情的“嗯”。
她感受着岑鸢的手在自己那只猪蹄腕上缓缓摩挲,没一会儿就好似寻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他捏着翘起的布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
“钟毓。”
“嗯?”
“下次做什么事情之前,能不能先考虑自己?”
钟毓一愣,她怎么都没想到岑鸢会在睡醒之后对自己说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