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猫眼石是我们齐家的东西,要不是丞......”齐少虞忽然猛地住了口。
整个前堂都因为他的话寂静了。
“怎么了?”岑鸢面上表情平静,好似随口一问道,“要不是丞什么?”
“要不是成......成心想要告诉你们猫眼石的下落,我怎么可能冒着丢小小命的风险跑去梧鹊街?”齐少虞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目光闪烁就是不看岑鸢,“而且还放着宅子不住,偏要同你们一起来峮州。”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齐少虞忽然唰地抬手指着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站在当堂的岑二,原本有些低的声音瞬间拔高,就连闪烁着的眼神都坚定了不少:“是他将人家外墙角堆着的木头踩得稀碎,竟然还反过来叫我出钱买东西赔礼道歉!”
齐小世子扭头看向岑鸢,一脸的理直气壮,“你是太傅,你说这赔礼道歉的钱应该谁出!”
话音还未落下,就听到身后突然传来“噗”的一声。
所有人愣了一下,然后循声望去。
竟见那位原本端坐在座上的太傅夫人此刻身子正向前倾着,不远处的地上湿着一团水。
“可是呛着了?”岑鸢看着许久都未抬起头的钟毓蹙了蹙眉,脚下虽没动作,却是问出了声。
钟毓立刻抬手胡乱摆了摆,示意他们不要管自己。
问就是她真的没想到,京城的第一号富商齐少虞,竟然会为了赔礼道歉的钱而对岑鸢吹胡子瞪眼。
她一边想着一边抬起头,见其他人还望着自己,又摆了摆手:“无事,只是没注意被刚倒的茶水烫到了。”
见她真的无事,岑鸢这才重新回过头,他的视线同先前一样落在齐少虞身上。
只是这一次,目光里面多了些意味深长。
其实他早就知道齐少虞的背后是丞相,虽然最开始在连山的时候有怀疑过丞相,但因为祁临川,没多久他就猜到丞相的目的也是钟延川。
后来因为齐少虞一番拙劣的演技,不难猜到丞相一定是给钟延川的耳目散布了一些虚假消息,让他们误以为齐少虞当年从峮州运回来的猫眼石此刻就藏在凉州城,所以先前他们故意绕道路过春山城的时候,果然知道了有人在他们之前已经离开。
丞相的这一番虚实结合,其实就是想将钟延川的人引去凉州城,好给后来到峮州的自己多一些时间。
也同时让岑鸢确定,齐少虞藏在峮州的那批猫眼石里,应当有关于钟延川叛朝的证据。
只是如此明显的一盘局,齐少虞为什么还要遮遮掩掩。
“今日之事,我先替岑二向齐小世子赔个罪,是他有错在先,让小世子吃了亏。”岑鸢朝齐少虞颔了颔首,“等到猫眼石找到,我定会把小世子损失的钱补上,不会叫世子因为我岑家的人吃亏半分。”
不愧是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