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的泥巴都完全干透了,一个结实耐用火还烧得极猛的泥土灶就搭好了。
画完所有的步骤,钟毓揉了揉腰然后直起身子,欣赏了一番自己的大作,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捏着簪子蘸了点墨水,在示意图上将通风口与竹片的位置细细标了出来。
她重新又从头看了一遍,自觉没什么问题后这才搁下簪子,吹了吹纸然后递给岑鸢,“找人按照这上面的法子垒灶,有什么看不懂的来问我就好。”
虽然岑鸢看到钟毓另辟蹊径用那根簪子画图的时候有些疑惑,但此刻见那张纸上条条分明,细看之下竟和军中常用的猛火灶十分相似。
他惊讶于钟毓竟然会知道猛火灶的垒法,甚至细看下来,她在纸上画的这个法子比猛火灶还要精良几分。
但即便如此,岑鸢的面上也丝毫不显异色。
他只简单扫过一眼,便将纸转手递给身后的傅平,“带人去做。”
傅平接过岑鸢递给自己的纸,目光扫过一眼便愣在了原地。
虽然他此前从未在军营中待过,但他替钟延川操练钟家的天玄卫时,多多少少也知道些有关军营的事。
钟毓没注意到傅平的神色,她将纸递给岑鸢之后就在找能擦簪子的布,奈何左右找了一圈都没能找到,只得先将簪子放在桌上。
抬头的时候见傅平神色有些奇怪地站在原地没动弹,她还以为是哪里有不对的地方,便问道:“怎么了?”
傅平看了岑鸢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便摇了摇头,“无事,我这就找人去做。”
钟毓颔首:“辛苦了。”
直到傅平带着人同那些围在官府门口的百姓一道回去的时候,钟毓依旧保持着坐在前堂桌边的动作没动。
整个前堂此刻已恢复了安静,除了坐在桌边的二人,剩下人都各自领了命出去了。
钟毓的视线落在方才被她蘸了墨水的白玉簪上。